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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在野的体质十分特殊,他和齐太后一样,天生体热,就是赤膊站在冰天雪地也不害怕,独独苦夏的厉害。

再加上他近来心绪烦闷,明明住的屋里已经放了不少冰盆,屋里的床榻也换成了触手生凉的玉床,但夜里还是热的够呛,睡到半夜他就能出一身热汗,喉间也火烧火燎的。

他趁着今儿早上天气凉快,政务又不多,忙到甲板上透透风。

雪团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在他脚边蹭来蹭去的,蹭的他整个鞋面都是猫毛。

裴在野正要把它拎起来,忽然就见它脖子上也戴了根长命缕,底下还坠着一个月亮型的小银坠——一看就是小月亮打的。

——也就是说,这长命缕陆清寥有,这只死猫也有,只有他没有?!

他沉默片刻,才消化了自己在小月亮眼里地位还不如猫的这个事实,气的眼圈发红,揪着猫的后脖子龇牙咧嘴的,要给这死猫一个好看。

雪团在齐太后惯的,脾气也大的不得了,张牙舞爪地冲他哈气。

一人一猫正闹的不可开交,沈望舒匆匆跑出来,见裴在野一副要把猫丢河里的样子,她惊声道:“你干什么呀?!”

裴在野的凶凶脸瞬间僵了僵,他停顿片刻,硬是摆出一脸和善来,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我跟它闹着玩呢。”

他伸手揉乱了雪团脑袋上的毛:“它非要凑过来跟我玩,真是烦死了。”

雪团很不给面子的用肉爪子拍开他的手,又哈了他一下。

沈望舒一脸狐疑,裴在野又佯装不经意地问:“它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沈望舒自然而然地回答:“长命缕啊。”

裴在野眼热的要命,还得装作不在意地嗤了声:“这破猫就是戴十条长命缕,也就是几年的寿命。”他撇了撇嘴:“与其给猫打,倒不如给人多打几条。”

沈望舒给他这话气的:“我乐意,我自己掏钱买的线,我自己打的长命缕,我爱给谁给谁,反正又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