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上为了硬把她留下,便拿中毒当借口他给她噎了下,还不得不装作动作不便的样子起了身,在她跟前装模作样地走了两步,慢腾腾地道:“当然没好。”
沈望舒见他路都走不稳的样子,不得不扶了他一把:“一般毒蛇巢穴附近就会有解药,我记着白头蝰喜欢在草地碎石地里,咱们去这些地方找找。”
温香软玉靠在他身边,裴在野觉着自己思绪有些乱了,故意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半倚在她身上。
她的甜香钻入鼻端,他眼帘似垂非垂地作怪:“走慢点,我头晕。”
是有点晕了,不光头晕,他还有些飘飘然,情不自禁地低头嗅着她发间的香气。
沈望舒就觉着身子一沉,她咬了咬小牙撑住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娇气了。”
白头蝰也不是啥稀罕动物,紫叶草更是常见的很,哪怕裴在野一路上拼命捣乱,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就见林子里开了一大捧一大捧的紫叶草。
——裴在野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那么大个子,沈望舒扶他一路,早就累的够呛了,见状欢呼了一声,扑过去摘了一大把,找了处干净的河水清洗,一边干活一边絮叨:“可惜没有锅釜不能熬药,不过弄碎了给你敷到伤处也是一样的。”
可算能把太子给治好了!
裴在野怕她又要跑,不紧不慢地岔开话题:“我瞧你对山间事颇为了解,你原来不是在乡间居住吗?难道还在山里住过不成?”
沈望舒随口道:“我十岁十一岁的时候,西蛮人打进梁州,柳叔就带着我们一家去山里避了小半年的乱,正好和几个猎户做邻居,好些东西都是跟他们学到的。”
她思绪果然十分容易跑毛,说着说着就扯远了,似乎想到什么不太好的回忆,有点咬牙切齿地道:“幸好后来朝廷派兵赶走了蛮子,朝廷派来的人还在我们村里待过半日呢!”
裴在野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心头动了一下:“可是四年前?庚子年秋?”
他终于从记忆长河里拖出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试探着道:“你是那个流鼻涕的小孩?”
沈望舒如遭雷击,终于想起来了,攥紧拳头大叫了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