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瞧见自己落子赢了, 难道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扫钟玉禾的面子?
裴在野瞥了她气鼓鼓的小脸一眼, 有心拿乔,慢悠悠地拉长了声调:“让我想想怎么判好”
他目光转到沈望舒身上,带了点戏谑:“沈姑娘,你觉着我该判谁输谁赢?”
沈望舒完全不觉着他会帮自己,见他这般戏耍, 她心里闹心的要命,生怕留在这儿丢人,直接起身行了个礼:“殿下随意判吧,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沈姑娘好大的脾气,”裴在野挑了挑眉:“我让你走了?”
这小笨蛋,从头到尾就没正眼瞧他一眼!
他本来想逗引她多瞧自己几眼的,见她说走就走,他有些不悦地小哼了声,俯身捏起几枚散落在地上的棋子:“谁输谁赢,复盘之后便知。”就算不提他的太子身份,他记性超群也是出了名的,大家对他的话都没有异议。
钟玉禾一张巴掌小脸隐隐有些发白,就连方才帮她说话的几个闺中密友也不敢吱声了。
她禁不住出声:“殿下”
裴在野指尖轻叩棋盘,把棋子一枚枚按照方才两人下的棋路挨个摆好,众人便瞧出钟玉禾是处于下风的,目光也不由得带了点怀疑,在她和沈望舒之间转了又转。
他慢悠悠落下沉望舒方才所出的最后一子,就连骰子摆放的位置都还原的一模一样,青阳这才叫道:“还真是玉禾输了啊!”
青阳这话一出,大家看钟玉禾的表情都有些复杂,刚才为她摇旗呐喊的好友眼底也有些狐疑,他们方才也不信沈望舒能赢,还以为是她胡搅蛮缠耍赖,没想到钟玉禾这样的高门贵女手段也这般阴损。
再说这不过是区区嬉戏作耍,谁输谁赢又不是啥大事,钟玉禾便使出这般损招,以后倘真遇到什么冲突,这姑娘还不得下毒诬陷啊?以后还是远着些好。
钟玉禾脸色涨红发紫,裴在野似笑非笑:“嗯,是真输了,不是‘就算’输了。”
得亏钟玉禾心理素质超群,眼泪才没落下,行礼谢罪道:“都是玉禾的错,玉禾说话不周全,还望殿下见谅。”她倒也能屈能伸,又向沈望舒福了福身:“都是我行事不慎,这才累的沈姑娘被误会了,还请沈姑娘恕罪。”
沈望舒比较吃人哭哭啼啼来软的这一套,见她眼泪将落不落,不由有点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