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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她每多说一个字,她脸上的不安和局促就加深一分,只得岔开话题:“我有些事想同你商议。”

他沉吟道:“咱们的亲事,能否提前?”

之前太子强困阿月的事,他私下告知了太后,眼下知道此事的大抵就是太后威国公等几个参与此事的人,但知道的人再少,到底也是被外人知道了。

只有尽快定亲,才能把这桩事没过去,而且太子若是敢来强掳臣妻,文武百官的口水便能淹死他。

沈望舒似乎才想起婚约这回事,脸上出现了漫长的凝滞,表情渐渐浮现一缕迷茫。

陆清寥道:“我并无旁的意思,你年纪尚小,又未及笄,眼下成亲自然是不能的,咱们可以先定亲。”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太子不会去洛阳的基础上。

他间沈望舒神色复杂,温声道:“不过你父兄不在此处,纵使再急,也不好委屈了你,咱们入了洛阳城再议此事吧。”

沈望舒心尖猛地缩了下,眼眸转动,隐隐有些不安,轻轻嗯了声。

裴在野年少时陪祖母听戏,曾听过这么一段旖旎的情词‘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如飞絮,气若游丝’,他当时听完了只觉着矫情的要命,对着宫妃和公主们嗤一句‘妇人多情’,便去和侍卫蹴鞠了。

那时候的他,完全不觉着,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睁着眼睛的时候,眼前尽是她扯着自己撒娇的情景,待到闭上眼了,又止不住地浮现她和陆清寥恩爱浓情的画面。

她遇到高兴的事了,会不会也兴冲冲地和他分享?

难过的时候,会不会也搂着他掉眼泪?

这些以往明明都是他独享的。

裴在野简直不能再想下去了,只要想想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他心底便似冰火交织,一会儿滚烫灼人,一会儿又凉的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