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自家殿下疯了似的,围了河道找了一夜,还是威国公派人来,说陆清寥已经带着人离开,又强拉了殿下回了威国公府。
这一路上,裴在野都异常沉默,但叶知秋到底是自小跟他一块长大的心腹,自家殿下的伤心,沮丧,颓败,焦躁,恼恨这些情绪,他还是能感知的到的。
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殿下猛地发作起来。
可是殿下似乎连发作的心情都没有,就这么沉默着回了威国公府,叶知秋越发担忧,倒是宁可他发作自己一通了。
威国公也从未见过这个一向肆意张扬的外孙如此颓唐过,心下不免叹了声,却并不多问,只令人单辟出几个院子来让他住着,不许齐总督前去打扰。
裴在野直接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
他把脸埋在两只宽大修长的手里,没发出一点声音,却有水珠无声无息地从指缝里淌了出来。
真正让他难过的,不是陆清寥带着她跑了,反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地能把人再抓回来。
让他难过的是,小月亮终于找到她真正想要的人,所以她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初时怨愤的要命,她怎么能这样狠心呢?她从来没对他这样狠过!
他甚至发着狠,想着再也不喜欢她算了,她爱跟谁跑跟谁跑,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难受的跟钻心剜骨一般。
他觉着既委屈又伤心,可是不知道该怎样才好,没人教过他这种时候该怎么办。
他想放声大哭,甚至想像上辈子一样,把她牢牢地锁起来,凭他怎么哭闹也不放人。
他甚至不敢在人前掉眼泪,怕别人瞧见自己的孬样。
叶知秋就在外面候着,想要进去问候,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殿下,哎,殿下这回说的话也太过火了,还说什么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沈姑娘,他当时都想跪地求裴在野当个哑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