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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在野指尖有些发颤,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忍不住慢慢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也不知道时候过了多久,一轮曜日西沉,外面叶知秋轻轻叩门:“殿下,沈姑娘情绪好像有些不稳,您要去瞧瞧吗?”

想到她说自己不如陆清寥的那些话,裴在野心间被钝刀割过似的,冷冷道:“我是大夫?”

叶知秋犹豫片刻,还是劝道:“这心病还须心药医,您,您还是瞧一眼吧”下午殿下从沈姑娘屋里出来,沈姑娘哭的厉害,这一幕他是瞧见的。

其实要他公正地说,撇开身份地位不论,沈姑娘当真没有哪里配不上殿下的。

在梁州的时候,殿下冬日咳嗽了两声,她就起大早给殿下买来新鲜的水梨,忙活一天才熬出一罐润肺的秋梨膏,固然殿下不缺一罐子秋梨膏,但这样细致的关心,是多少钱也买不着的,这样赤诚热忱,人品贵重的好姑娘,实在少有——所以他才肯开口多劝这一句。

而且说句冒犯的话,他总觉着自家殿下仗着沈姑娘宠他,可劲儿作妖

裴在野对她一向是嘴巴厉害,就是没有叶知秋多劝这一句,他也已经起了身。

只是沈望舒却不想见他,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宁可被憋的缺氧,也不肯再和他说话了——她真的怯了,如果他不是表哥,他到底是谁呢?

裴在野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有多伤心,就这么睁大眼睛,抬着下巴熬了一宿,直到第二日要去赴威国公的生日宴,他才唤来叶知秋,面上不掩疲倦:“你瞧好她,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他不是不想把沈望舒带去一同赴宴,他现在恨不得把她拴在身上,一步也不敢让她离开——但比起这个,他更怕她发现自己的身份。

叶知秋见他眼底两圈青黛,也不敢再废话,低应了声,他知道裴在野在担心什么,又道:“您放心,现在除了那位陆伯爵,没哪个人敢来生事,不过陆伯爵说到底也只是个三等伯,就算统领了千牛卫,也不敢直接和您叫板。”

裴在野眼皮隐隐跳动,胡乱用凉水浇了把脸,心烦意燥地下了船。

他去这么早当然不止是赴宴,还要准备寿礼,梳洗换装什么的,沈望舒难得清闲了半天,看着远处的河面发呆,有那么一瞬的冲动想要跳下去游到岸上。

突然的,船身晃动了下,有一行身着黑甲的将士,约莫五六百人的样子,竟然纵马直奔着这艘船过来,他们驱散了码头的来往行人,直接将这艘船围了起来。

沈望舒惊了一下,穿好衣裳走出门,在二楼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