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牛卫其实就是帝王近卫,还负责帝王排场仪仗等差事,千牛卫捡校虽然统御的兵马不多,但绝对称得上天子近臣,却也是实打实的兵权,手握实权,一等一的肥差,能任此职的,功夫本事还是次等,最要紧的便是皇帝足够信任,还有对上的足够忠心,毕竟这可是禁军啊!
不过皇上说了是暂代,等有了合适的再替换,而且陆清寥之前又有救驾之功,还是大皇子表弟,身份也足够了,众臣虽没少参奏,但这事几天之后还是定下来了。
有些敏锐的朝臣很快想到一件事,之前在皇帝遇刺途中,为了保护睿文帝战死的冯检校曾给太子当过一年的习武师父,眼下替换暂代的这位陆伯爵,却是大皇子母家族人这天,看来是要变了。
正在风口浪尖的陆清寥仿佛全无所觉一般,他受封之后得一个月后才能上任,除了交接职务,便是去行宫去寻齐太后。
太子虽然跋扈张扬,权柄又重,可这也不代表,这世上没人能制的了他了,这世上说话他肯听的人里,齐皇后便算一个。
——他在筹备着,把自己的未婚妻接回来。
这日他从丹凤宫里出来,陆毓匆匆迎他,有些迟疑地道:“四郎陆伯爵”
他犹豫了下:“太子好像有一夜待在沈姑娘房里,再没出来。”
他急忙补了句:“这消息八成是太子故意传给您的,哪怕他是太子,也断不能强辱臣女,否则律法何在?您千万别上当!”
陆清寥脸色微白,须臾,镇定下来。
只一双清冽如月的眼眸中,怆然和戾气令人心惊。
沈望舒这回月事来的实在遭罪,她小腹疼的厉害,实在寒凉得紧,三五日才算恢复精神。
等她逐渐好转过来,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她真的被四哥给关起来了。
对这样的事实,她本来是不愿接受的,她真切地认知到这个问题时候,是在发现自己户籍路引不见的时候——户籍路引就是人的身份凭证,没有这两样东西,她哪怕能够下船,走不出两里地,就得被人锁拿去官府,到时候她还不是白跑一趟。
四哥要是拿走这两样,就等于攥住她的命门,她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沈望舒当即去问他:“我的户籍路引是你拿走的吗?!”
裴在野垂了垂眼,长睫压覆住眼底的一点情绪,似乎才想起来似的,哦了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