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身子晃了晃,后背磕到墙上,轻轻哎呦了声,见鬼了似的:“田先生?”
这个称呼让陆清寥找回几分神智,他调整了一下过于急促的呼吸,抿了抿唇:“这块玉佩,是谁给你的?”
沈望舒怔忪片刻,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那块半月玉佩,她疑惑地道:“我娘留给我的,田先生,怎么了?”
她娘留给她的
她曾经在乡下待过
她姓沈
陆清寥心脏骤然被箍紧,觉着周遭空气都粘稠凝滞了,让他呼吸不畅。
他目光从她脸上一寸一寸看过去,仿佛过了数载春秋,他才终于收回目光,闭了闭眼,温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位故人的玉佩和你的很像。”
他的小姑娘,长大了。
他缓缓松开她,慢慢道:“回去吧。”他取来一把雨伞给她,温声叮嘱:“小心着凉。”
沈望舒有些疑惑地侧头看了他一眼,接过雨伞,提着裙摆便走了。
陆清寥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他才动身返回自己的住处。
陆毓正在屋里候着,有事向他回报,但两人多年主仆,他很快发现陆清寥神色有些不对头,忙问:“郎君,您怎么了?”
陆清寥闭了闭眼,声音极轻:“我见到阿月了。”
陆毓先是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又惊又喜:“您把她带回来了?”
他自然是知道,自家郎君这些年一直惦念着那位未婚妻的。
陆清寥长睫垂覆,语调自嘲:“如何带回来?这世上,陆清寥已经‘死’了,我现在是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