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王府养病的纪玉津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神色还是颇温柔:“娜珠,你怎么了?”
他面容秀美若女子,眼眸含情,说这话本该颇为惑人的,如果不是身后跟了二十几个手持弩机的重兵,娜珠说不定还真能平静一点。
娜珠摔倒在地上,一边挣扎后退,一边泪流满面地尖叫:“滚开!你这个畜生!畜生!”
这个她曾经满心爱慕的男人,诱骗她写信,打算把她的父亲兄长引到梁州城,然后再杀了他们,借由她这个唯一的女儿来掌控玄蛮部,最后再以她父兄之死,挑拨布林和海都,最终他坐收渔利,掌控三个部族,彻底打通和西蛮连接的道路。
她嗓音尖利地大喊:“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这离云台只有一步之遥,只要我在梁州所有官员面前揭露你的恶行,朝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无意中得知了纪玉津的计策,在几个同族护卫的帮助下,侥幸逃出了王府,没想到就差那么一线!仅有一线!
纪玉津隐隐喟叹了声,走到她面前,柔声嗔道:“我本来没打算来云台,你倒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他弯腰,勾起她的一缕卷曲长发,似笑非笑:“你就不能乖一点?”
“小坏蛋,你就不能乖一点?”
沈望舒的心口砰砰乱跳,瑟瑟发抖。
她想起来了。
被齐皇后盖章了勾引太子的罪名之后,她也试图向齐皇后解释过,但是只换来齐皇后更暴烈的怒气,她一遍又一遍的,试着跟所有人解释,但每个人似乎都认定了她是不知廉耻的妖女,任由她怎么解释,似乎没有人愿意信她。
渐渐的,她也变得不爱说话了。
每天宁愿看着葡萄架子发愣,也不想再出去见人。
这时候太子已经带着她搬出了皇宫,太子见她像一株鲜花般枯萎凋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时不时带她出去转转,还告诉她,偶尔可以出太子府走走。
——这给了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