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安却轻轻皱了皱眉,乐康好奇道:“那太子是不是真的倾慕那位纤阿夫人啊?”
聊一聊京城流传的闲话倒罢了,卫三姑娘可不敢妄言太子的心思,她想了想,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分:“这我就不好说了,不过怎么说呢?我们卫家也算是世家了,往日衣食住行也称得上豪奢,但三婶嫁进之后,竟比长房宗妇的架子还大几分,鱼虾只吃海里的,河里的嫌土腥,吃一道烤豚肉,只吃人奶喂养大的,不到一个月的小猪”
她迟疑了下:“原来齐家是戴罪之身,这两年才勉强起复,要不是太子有几分看重,想来她也养不出这通身的富贵排场。”
楚妙安听太子看重哪个女人这话很不顺耳,她拢了拢腕间的玉镯,不由反驳道:“那可未必,这排场听着吓人,也就是多费些人手银子的事了,甚至都不必太子亲自出面,只让账房拨些银子,救济舅家便是,可是太子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权势和富贵了。给点钱,拨些人手,太子动动嘴巴就自有人为齐家打点好,这也算不得多看重。”
乐康听她说的有道理,不由点了点头,沈望舒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巴。
卫巡抚虽官阶比楚总督低,但卫家出身名门,卫三姑娘对她半点不怕,直接顶了回来:“要是能有人给钱给人让我过的舒坦,我得高兴死。再说太子那样日理万机的人,帮扶别人除了拨钱拨人还能做什么?还能为哪个女子下厨做羹汤,或者缝衣服绣花不成?”
这话说的俏皮,大家都是一乐。
楚妙安也实在想象不出太子给哪个女子下厨做饭的样子,只能不忿地扯了扯帕子。
沈望舒也跟着笑起来,想到为了她学下面的四哥,莫名自豪起来,觉着她家四哥比太子强太多了!
大家闲话了小半个时辰,门外突然传来‘笃笃’叩门声。
不轻不重,正好三下。
卫三姑娘不情愿地叹气:“得了,田先生催我了,我先回去了啊。”
她说完便起身走人了,乐康本来想再待会儿呢,结果管事在外面道:“郡主,世子来接您了。”
乐康一下比卫三姑娘还怂,一骨碌站起来,匆匆撂下一句‘我先走了’。
剩下的几个姑娘也觉着无趣,招呼了一声之后,也各自散了。
刚才乐康叫来的琴师乐师弹琴唱曲,虽然是再正经不过的曲子,沈望舒还是心下惴惴,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掏出靶镜来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