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姑娘出身卫国公府一系,与大皇子亲近,楚总督家自觉攀上了太子,对大皇子一系的卫家便不大客气。
楚妙安也笑着附和:“是啊,倒是让郡主纡尊降贵地等了这么久。”
卫三姑娘一边解开斗篷,一边抱怨道:“别提了,你之前带我们去四宜楼的事被我爹知道了,给我一顿好骂,我今儿假装要订首饰才偷跑出来。”
她自也听到楚妙安这番挑唆,似笑非笑地给了她一句:“要不,我以死谢罪?”
楚妙安被怼的面色讪然,乐康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你家里就是规矩大,我今儿还叫了陆毓来为咱们弹琴助兴呢?你估摸着也听不成了。”
卫三姑娘一下兴奋起来:“陆毓?绰号琴仙的那个?我能我能,能听他弹一曲,就是被我爹打半死也值了!”
沈望舒也挺高兴的,又怕四哥知道了跟她闹,犹豫一时,抱着肚子道:“我出去解手,你们先听着。”
她不等乐康说话,提着裙子推开门就匆匆出去了。
她跑的有点急,走到一处青竹掩映的拐角处时,不留神跟人重重撞上了,她害怕地闭起眼等着摔倒的一刻,这时一只细瘦有力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扶了她一把。
沈望舒惊魂未定地站好,这才抬眼看过去。
方才撞上的,是个如玉树般清逸,如青竹般超然的少年,哪怕一身低调的夜色氅衣,也不掩他通身的清逸从容,他眉目若诗画一般雅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色微微苍白,似乎血色不足,又似旧伤未愈,不过细看之下,又有几分病态的凄清美感。
她不知为何,目光不觉追随着他,心跳也快了几分。
他约莫十八九岁,只是气韵沉稳,眉间透着超脱年龄的成熟,像是辽阔深邃的海洋。
沈望舒莫名想到了四哥,四哥也是少年早熟那一挂的,不过四哥的成熟来自于骨子里的尊贵和自信,他则是经历世事之后的淡然寂寥。
如果说四哥是天上明月,那他就是人间琼树,而且有点好玩的是,他和四哥被捡到的时候很像,都是病歪歪的。
她瞧的愣了愣,直到那人温声问道:“女郎可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