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乐康先开口:“沈家这位表少爷,你来是干嘛的啊?”
裴在野鼻间莫名的发热,他从来没有如此局促和不自在过,过了会儿才沉声道:“来接沈望舒回去。”
他压沉了嗓子,不想被人听到声音里的一丝异样。
乐康有心帮沈望舒出口气,十分泼辣地道:“来接人也该是她父兄来接,你一个表兄算什么事啊?”
这人还真是讨厌,他是沈望舒的谁啊,无缘无故对着人家发脾气不说,这时候又来管头管脚的,还摆出一副捉奸的表情,也就剩一张脸能看了!
裴在野借着这个机会,终于让自己的目光从小月亮身上挪开,冷淡回应乐康:“郡主是不打算放人了?”
乐康挺想顶回去的,但考虑到这是沈望舒的表兄,不是她的,她悻悻地哼了声,让人取了一件披风,把沈望舒从头到尾罩严实,又让人捧上她之前穿的衣服:“算了,你带她回去吧,你们男人真会扫兴。”
她拉着沈望舒的手交给裴在野,不过她也不敢保证沈望舒的这个表兄是个正人君子,见两人走出去,她忙打了个眼色,示意几个护卫悄悄跟着,免得他兽性大发。
其实四宜楼还真没啥龌龊服务,但裴在野却遮掩靡丽豪奢的地方颇为厌恶,尤其是小月亮底下那件衣服还穿的那样招摇,他每走一步,就情不自禁地开始脑补有人惦记他的小月亮。
他脑补着脑补着,突然开始生起气来,索性直接把她挟抱起来,确定她从头到脚都没有一寸肌肤露在外面。
他就这样一路抱着她扬长而去,又把她直接扔进了马车里。
沈望舒醉醺醺的,看什么都高兴,也由着他摆弄,直到他‘砰’一声重重关上了车门,她仿佛被吓得清醒了两分,大眼直直地看着他。
裴在野已经从惊艳和乍然升起的欲望中回过神来,越想越是生气,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
因为陆氏之过,他平生最厌女子轻浮无状,不过他倒也不双标,他一向觉着,若男人不动心,任女子再怎么轻浮也不可能得逞,所以他生活作风惯来清正,对秦楼楚馆这样的烟花之所颇为反感。
曾经汝阳侯在花楼宴请过他,又叫了好些歌舞伎作陪,他当场便掀桌走人,从此再没人敢带他去这些地方了。
沈望舒倒好,狠狠踩了他两个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