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虽然慢些,但胜在稳妥,叶知秋眼睛一亮,忙应了个是。
裴在野目光无意扫到窗边搭着的斗篷,想到和小月亮闹的别扭就一阵心烦,随口吩咐叶知秋:“把这件衣服拿走处理了。”
他说完又顿了下:“罢了,直接想法退还给舅父吧。”
齐总督虽和殿下情分寻常,但到底也是国舅,身上还有承恩公的荣爵,叶知秋迟疑了下:“这般只怕会伤国舅颜面。”
裴在野神色如常,手臂懒散搭在扶手上,漫不经心地道:“没意思。”
其实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叶知秋却一下子听懂了。
太子十六岁那年在平州重伤,命悬一线,皇上又想改立大皇子为储,齐总督却在那时候摇摆不定,选择了亲近大皇子一系的卫家三郎为女婿。
眼下太子已然收拢了当年嫡系一脉散落的权柄,正如旭日东升一般,那夜齐总督虽表现的极有分寸,但他若是真对太子的婚事没点想头,哪里会又是出言试探又是送出衣裳的?他齐家之前干出墙头草的事儿,太子妃之位他当然不敢打主意,可玥娘实在出众,素有长安第一闺秀的美名,以后待太子登基,贵妃德妃这些位子,他难免有些想法。
说什么为了女儿的一片痴心不过是幌子,他真正想试探的,是齐家之后数十年的荣光,细想来,这事儿他干的确实挺没意思的。
现在裴在野让人把这件斗篷还回去,就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没戏。
当然顺便也是敲打他安分点。
叶知秋暗暗感慨殿下的七窍玲珑心,同时在心里暗搓搓八卦一句——那位才貌双绝,又身负极贵命格的齐家玥娘都没戏了,也不知道这世上哪位姑娘能有戏?
最近乐康郡主倒是时时和沈望舒写信,还有意让她来王府玩,不过沈望舒知道她哥想纳侧妃的事儿,哪里敢去王府晃悠?
倒不是她自恋,因着纪世子要甄选侧妃的事儿,最近但凡疼爱女儿的人家都不敢带人登王府的大门。
直到前些日子,纪世子放出话来,他未过门的正妃病重,他无心纳侧妃,大家伙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不免在心里感慨,纪世子这命也太硬了,也不知道定下的那位姑娘到底能不能撑得过来。
就是这样,沈望舒都老大不放心的,连声问来人:“郡主叫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