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这点水准,在村里已经是了不得的文化人儿了,她还粉儿有优越感呢,没想到一到沈府瞬间被比成了渣。
她平时叽叽喳个没完,骨子里还是挺要强一小孩,再加上先生说下回考试若是再没进步就要留堂打手板,她简直觉着天都要塌了!
待先生宣布下课,沈望舒本来想向裴在野讨教一二呢,没想到沈熙和抢先了一步,她捧著书卷,颇是温文地问:“方才先生讲的一句‘千山望郁陶’,我有些不解,不知可否请教表兄?”
从礼法上讲,裴在野假扮的这个身份既是沈望舒表兄,自然也是她表兄,她这般唤也没错。
沈望舒在一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裴在野考试时还故意写错几处,没想到还是拿了第一,他心里怪烦的。
他淡漠扫了眼沈熙和:“这句我亦是不懂,二姑娘去请教沈大郎君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便丢下满面尴尬的沈熙和,径直出了学堂。
他这几日已经通过暗桩联络上了叶知秋,余下的便是要解决乐康郡主一事他正想的入神,没注意身后沈望舒悄悄探出颗大头来。
她一脸醋兮兮的:“表哥,刚才你和二娘说啥了啊?”
她现在心情就像小时候,她养了一只特别喜欢的小狗,结果小狗一扭头和她在村里的死对头小花跑了!虽然表哥是人不是狗,但心情是差不多的啦。
我和别人说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在裴在野舌尖转了一圈,到底没说出来,他心下烦躁,淡然敷衍:“没什么。”
沈望舒也不气馁,亦步亦趋地跟着裴在野进了东跨院,拽了拽他的袖子:“表哥,先生说你学问最好,你能给我补补课不?”
裴在野自然没兴致应付她,一脸冷淡地正要把她打发走,忽然神色动了动,想到梦里头为了哄她开心做的那些丢脸事。
他存了几分找回场子的心思,抱臂斜睨着她:“那要看你的表现了。”他懒散地斜坐,抬了抬下巴:“我近来腰背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