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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在野脸色甭提多黑了,摆出凶凶脸地威胁她:“你再说这俩字试试?”

沈望舒见他不识好人心,脾气也上来了:“我就说!嘘嘘嘘嘘嘘嘘!”

裴在野索性一把捂住她的嘴,硬是把她拖着下了楼,‘砰’地一声把她扔进了马车里。

于是,俩人回家的一路上都在吵吵闹闹。

卤肉和蹄膀不大好放,沈望舒当晚便让下人给他们送过去了,山楂果和蜜饯这些却是经放的,第二日去学堂,她特意带了几包过去,准备给家里骨瘦如柴的兄弟姐妹们分一分。

沈府的学堂虽是家学,但办的规整得很,孩子们都有几套青碧色的学服轮换着穿,沈长流知道她没有,特地命绣房赶制了几身,又瞧她也没有佩饰,还特地订制了全套的玉佩和玉锁,第二日早起沈望舒便起床穿戴了。

学堂里沈熙和到的最早,沈望舒纵不喜欢她,也不好落下她不给,随口问了句:“我昨日出去买的糖山楂,二娘可要吃?”

沈熙和这人瞧着柔弱,其实在家里家外处处拔尖,沈望舒没来的时候,她是家里头个女儿,沈长流纵对她的性情有些个微词,但心里也是疼的,如今沈望舒来了,沈长流怜她在外吃苦多年,有什么好的也是先紧着她。

她从沈望舒颈间的玉锁,瞧到她腕上的墨玉镯子,最后落在她腰间的玉坠上,心里一阵一阵的泛堵,她倒不缺几块玉,只是见父亲如今事事以她为先,她心里实在膈应。

几块糖山楂算什么,沈望舒莫不是在炫耀她颇得父亲疼爱,所以随随便便就能拿牙牌出府吗?

不过沈熙和颇有本事,便是对着不喜欢的人,也能装出笑脸来。

她软软一笑,颇是温文甜美:“多谢阿姊好意,只是父亲母亲叮嘱过,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不让我们随意乱吃,阿姐纵吃惯了,也该小心些,仔细别伤了肠胃。”

沈望舒是不大懂官宦人家的规矩,可也不傻,她话说的倒是一派好心,暗里却处处透着瞧不上,又说什么‘纵吃惯了’,有意无意地提她出身,别的不说,这山楂果要是什么公主郡主给的,她敢嫌脏吗?还不得欢天喜地接过来塞嘴里。

学堂里此时已经坐了几个来附学的学生,都瞧着沈望舒低声窃笑起来。

这时候龙凤胎挎着小书包进来了,沈望舒懒得搭理沈熙和,拿出山楂果递给他俩:“快来尝尝,上好的糖霜山楂果和乳糖狮子头,昨个刚做出来的,甜的很。”

龙凤胎显然是没有矫情病的,沈熙和还没来得及阻拦,俩人就一人抓起一个塞嘴里了,眼睛齐齐一亮,连赞好吃,沈三夏更是连声追问:“姐,你在哪买的?比我嬷嬷给我买的果子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