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感觉脸皮有些微的发烫,他这辈子就没说过几句软话,就是在长辈跟前都是一副阴晴不定的狗脾气,今儿真是破天荒了。
他手劲很大,又不懂得控制力道,给人擦脸跟在搓衣板上搓衣服一个力气,沈望舒脸皮被他擦生疼,闷闷地声音从帕子底下传出来:“别擦了,我脸要给你擦烂了。”
裴在野这才停了手,拿走帕子,果然见她止了泪,只是眼眶红红的。
沈望舒吸了吸鼻子,张嘴想说什么,肚子先‘咕噜’叫唤了声。
裴在野扫了她一眼:“刚才是你肚子在叫吗?”
沈望舒见他还讨人嫌地明知故问,索性破罐破摔了:“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了,刚才又跑了那么久,就是神仙肚子这时候也该响了。”
裴在野不觉翘了下唇角:“走吧,我请你吃饭。”
沈望舒很想拒绝,但她最近在窜个头,别的都不怕,饿这么半天真是要命了。x
裴在野见她表情挣扎,扬了下眉毛:“不敢去?这么怕我?”
她终于憋出一句:“去就去!“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幂篱,拍了拍灰,气哼哼重新扣在脑袋上。
两人重新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沈望舒明显拘谨了一些。
在她的梦里,表兄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但现实里,他好像跟梦里不大像
上回他出手便杀了三五个流民还可以解释为危急关头,不得不自保,但今儿个倒不是说那两个无赖不该杀,但就算要处置他们,也自有衙门,他这样视人命如草芥,无视律法,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可说到底,她又没和表兄真正见过面,哪里知道表兄是何性情?梦里表兄对她是很好,但对她好,也不代表着对所有人都好。
裴在野在闭目养神,显然没在意她的纠结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