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熙和身量细瘦,沈望舒虽然也不是胖子,腰和腿都是细细一把,但胸口那里却过于丰腴了,和沈熙和站在一处总是不太庄重,她只得重新把胸口又裹起来了。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就够暗无天日了,没想到周嬷嬷大清早板着一张老脸对她道:“姑娘早做些准备,后日便该和您的兄弟姐妹一道进学堂了。”
沈望舒想起小时候被打手板的遭遇,花容失色:“学堂?!”
周嬷嬷有点不耐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什么都大惊小怪的,还得耐着性子:“自然,老爷特地请来的名师,在家里开的家学,您早就该去学堂上课的,只是老爷想让您先适应适应家里,这才拖到现在。”
她又取出一枚牙牌:“这是老爷给您的对牌,您不是想出府吗?有了牌子,明日就能出去,只是最好叫郎君陪您一道。”沈长流怜她入学后出门不便,特意让她出去散散。
不管在什么地方,学习都是一件极奢侈的事儿,沈望舒心里也明白沈长流是为他好,又想到明天终于能出去逛逛,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她第二天换了身轻便衣裳,抓起幂篱就兴冲冲地去寻裴在野了。
裴在野的院子里一股药味,沈望舒险没被呛个跟头,她捂嘴咳了下,又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换药了啊?我记着前两天来,药味还没这么重呢。”
裴在野面前摆着一碗黑黢黢的药汁,随意道:“这几日日头燎人,大夫担心我伤口发炎,所以内服外敷的药里特地加重了几味。”
沈望舒光是闻着,都觉着嗓子眼里一阵阵发苦:“肯定很苦吧?”
裴在野没什么表情地喝干了:“还成吧。”习惯了也没什么味道。
沈望舒想到上回给他上药,他也是一声不吭的,她觉着心里闷闷的,她实在想不出来,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怕苦也不怕疼呢?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也没说得出来,只得道:“我拿到牙牌了,出去不?”
裴在野正好要出门办事,总是他独个往外跑也不好,正好借此遮掩。
他拿起斗笠起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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