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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她知道他在外面,故意这么说的?

裴在野抿了下唇,但脑海里划过梦里她和陆氏合谋算计他的种种,又皱了皱眉,别过脸。

事关女儿,沈长流还是不能放心,却也不好直接驳她,便道:“你唤他过来,让我看看。”

沈望舒眼睛一亮,脆生生道:“他就在外面!”

沈长流有点无奈地瞧了她一眼,扬声道:“请进。”

裴在野定了定神,撩起帘子走了进去。

沈长流乍一见他不觉怔了下,本来担心他骗色的疑心去了小半——这少年发黑唇红,相貌华美秾艳,行止间风度极佳,眉间甚至隐隐流露出盛气凌人的傲慢,怎么看也不像是骗色的下作之人。

他脸色和缓了下,问:“你便是陆四郎?”

陆清寥那叛贼原来行四?倒是巧了,和他同个排行。

他颔首:“是。”

沈长流拿出往日审案的习惯,刨根问底:“若我没记错,陆氏一族昔年尽被族诛,十岁以下的男童女童皆被发往平州,你是如何到梁州的?”

裴在野信手拈来,面色微有沉重:“圣上虽法外开恩,赦我们这些陆氏子女无罪,不过陆氏子弟皆被革了功名,三代不得入仕,我虽非戴罪之身,一辈子前程却也有限,梁州势力驳杂,异族众多,我便想来谋求机遇,不料半途遇上歹人,身负重伤。”

这话说的入情入理,沈长流不觉和缓了神色:“可有户籍路引等凭证?”

裴在野喟叹了声:“是我无能,侥幸从歹人手里捡回一条命,只是身上凭证皆遗失殆尽,唯有一块玉佩为证。”他甚至主动道:“大人若是不信,不妨去信往平州一问。”

从梁州到平州来回至少得两月有余,他又没打算和沈氏中人多纠缠,两月后他早就痊愈走人了,这话说的半点压力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