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的身体被外面的灯光拉出长长的影子,恰好罩在门口的头骨上。他低头看看被砸落在地的头骨,双手将它抱起来,珍重地重新放回了桌上。
在看到宋司的那一刹那,祝红嘉几乎是从椅子里弹了起来,又被束缚带拉回了椅子里。他阴冷又炙热地盯着宋司,目光像是有实体的毒药,沿着他的脸一寸一寸地移动。
“他呢?”他嘶声问,“是你,你这个谋杀犯。”
谋杀案嫌疑人反过来骂别人是谋杀犯。
宋司笑,看向桌上的头骨,用袖子把上面碰脏的地方擦干净。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他在这里。”
祝红嘉红着眼眶瞪他。
“他觉得你软弱无能,杀个医生还得策划一场借刀杀人,又做不干净手脚,白白死了一个洪毅,被我们找上门来,”宋司又笑,在这里“嘘”了一声,压低声音,“别这样看着我,是他说的,我只是复述。”
语言陷阱,一旦嫌疑人应答,这些都将成为呈堂供词。
祝红嘉嘴唇张合,冰冷地说:“一次失败不算什么。”
宋司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我,它。摄像头已经关了,收音装置也解除了,祝先生,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恨意?”
祝红嘉闭嘴一言不发。
宋司将头骨转向,面向对面的人:“他说你是个懦夫。”
祝红嘉的额角露出青筋,却依然不肯吐半个字。
短暂的僵持,宋司放弃般地道:“好吧,无所谓,你已经在里面,而我还好好活着。换个问题,我们也算是生死一场,我想知道,你控制洪毅自杀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