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这人,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宋司被抱在怀里,视线跟着脚步一起晃。明明是毫无记忆的陌生人,他却无法从他的脸上挪开目光。
“你……”他发了半个音,“是谁?”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低头看他。
背着光的眼镜遮挡住情绪,书中的宋司可以轻而易举地探取异能者的感情波动,但从这个人身上,什么也察觉不到。
男人没有停顿太久,很快收回目光,重新大跨步往前走,哑声开口道:“宋医生,这就是你今天休诊的理由?失忆?割腕?”
宋司不说话。
眨眼间走到房门口,严丝合缝的、看上去有数十公斤重的保险门,被男人一脚踹开。
门外是个小庭院,与小说里的描述完美吻合。庭院正门口呼啸而来两辆救护车,医护人员急匆匆地赶下来,把宋司抬进车里。男人出示自己的证件,跟着跨进车里,冷静地跟医生道:“吃了23片安眠药,割腕,目测失血超过1000毫升,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深度昏迷。”
医生对上宋司睁开的眼睛,准备扎针的手愣住,满脸匪夷所思:“自己醒过来的?”
“嗯,”他说,“属狐狸的吧,九条命。”
说完,他低下头,轻轻地瞥了一眼宋司。
这回没有背光,这一眼看上去杀气腾腾,换个人也许就被看炸毛了。
宋司闭上眼,假装没有看见。
去医院的路上他又昏了过去,跟浴缸里的昏迷不同,灵魂终于牢牢地扎进这具身体里,他开始做一些属于活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