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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雨雪还是烈日,皆满溢而出。

想是承载了家人亲友无尽期待,看得出她也并未辜负。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张照霏灿然弯起唇角,杏眼卷入开怀:“我的名字也是我娘起的,但她和我爹去得早,我还真没听他们叫过几次。”

她这话说出口时自己没觉得有何异样,反是垂首不语的锦友怔忪半秒,往张照霏身侧多瞄了好几眼。

自家小姐哪怕是跟二小姐包括庄六小姐相谈时,也总会巧妙避开老爵爷和夫人早逝之事。哪怕这些往事已经过去这许多年,她其实早已没那么伤怀在意。

或是自幼形成的习惯屏障,或是不想旁人触及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今儿个的确可称得破天荒头一次。

更不提她仍旧止不住喋喋不休:“我算是两个哥哥和姐姐拉扯大的,后来大哥哥出去云游四海,三哥哥入军营,二姐姐,姐姐嫁人。我也就长大了。”

“入军营?!”

少年人心性里大抵总有着一股报效家国的热情,听得“军营”二字,韩明涣整个人的情绪都随之高涨,明显极为羡慕:“他可有闯下什么功名。”

锦友“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暗叹自家小姐和这位韩公子还真是乐此不彼又接二连三地在对方伤心处肆意蹦跶。

好在张照霏比起从前提起张墨海时早已平静太多,与其说是感伤,更多是骄傲:“他参与了蕉城湾剿灭倭奴海盗战役,遗体葬在蕉城湾青峰间,眺望大海。”

韩明涣也知他应了那句“哪壶不开提哪壶”,却还得硬着头皮道:“姑娘的三哥哥亦是好样的。在下佩服,请姑娘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