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红夭所居那小院早已人去楼空,敦国公府府兵接下来半月恨不得将整个西域五国地界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任何红夭母女的踪迹。
与此同时,本该跟随顾淮济一道到达长安的亚忒牧也再无音讯。
庄舟隐约觉得这些事之间有些联系,只是苦于线索太少而无法下手调查,每日里百无聊赖地被自家三哥拉着下棋对弈,偶尔还帮着他抄写几卷经书,不知不觉便又在家中厮混到了五月。
庄鸿毅已然从昏迷中恢复神智,因为筋脉尽断导致终身无法站立,方家得知情况后,自是毫不犹豫取消了婚约。
他为此与家中兄弟大闹一场,将自个儿屋内所有值钱的瓷器屏风什么的都砸了个粉碎,反被庄顿斥责一通,同样关了禁闭,罚抄佛经五十卷。
听三嫂乌夏说起,那位方二小姐对庄鸿毅用情至深,正与家中绝食相抗。
可惜方承副都护和方夫人根本不吃她这套,只遣了媒人在为她物色新夫婿。
说起此事,庄舟倏地想起还有一人曾在城中有过一面之缘,不由追问乌夏道:“诶,那位送了无数聘礼的柳公子,现今何在?”
“早都离城啦。”
乌夏记得清楚,那位柳公子似乎是跟她娘家妹妹们同一天离开塔勒城,她去相送时恰巧在城门处遇见他:“说来也奇怪,那人就跟自己演了出戏般,心意送到足矣。根本没想过四叔和方二小姐黄了婚事,他分明还有机会。”
“我和他有幸聊过几句。”
想起柳初禹那张笑眯眯的面孔,庄舟不由失笑:“以柳公子心性而言,方二小姐情意不在他身上,他也绝不强求。走了也好,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因着敦胡人不过端午节之故,庄舟本打算五月初二便启程返回长安。谁知今非昔比,塔勒城里来自大雍各地的官员家中早早准备了艾草黄酒等物,络绎不绝地往敦国公府相送。
墨娜便做主决意五月初五当日,举家热闹一番,待到初六庄舟再离家也不迟。
庄舟及几位兄长嫂嫂皆无有异议,唯独庄鸿毅铁了心与家中众人为敌,紧闭院门不出,连墨娜和庄舟大哥亲自去喊也吃了闭门羹。
眼见其他几位子女也打算起身,庄顿猛地拍下桌子:“都不许去,惯得他无法无天,饿着!”
最后还是庄舟悄悄从小厨房拎了几盒餐食趁着午休时行至庄鸿毅院外,放下食盒正想转身离去时,忽地听闻屋内传来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