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六小姐若喜欢, 以后妾身常做些给你送来,左不过咱们都还要在这蕉城待上些时日。”
庄舟闻言,也不好一口回绝, 只笑道:“劳烦阿菊姑娘。若姑娘不弃, 我可以跟你学着如何制作,再自行回府折腾也好。”
阿菊自然随之应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着, 不多时午膳备好,庄舟本想留她一道入席,却见她起身告辞不打算久留,便也没再多言。
方才送走阿菊, 狄尔率先摇首嫌恶道:“公主,我瞧着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咱们还是莫要与她多来往得好。”
将所剩糕点推至一边,庄舟倒看得通透,端起茶盏耸耸肩:“这位阿菊姑娘无非是觉着眼下蕉城官家女眷中,唯我与她俱是身份低微,不必大哥瞧不起二哥。”
于是想着拉个盟军好过孤军奋战,这才主动出击。
情理之中,不算意外。
可惜庄舟与她道不同,不相为谋,确实无需如此煞费苦心。
更何况身份与否,本不必这般在意。
往上多数几代,雍朝如今的开国功勋之家多数都是楚地小官乃至务农出身,也不影响他们一朝起势,从此坐拥荣华富贵。
在长安待了些许时日,庄舟与不少勋贵家眷打过交道。端的是各个眼高于顶,瞧不上务农出身的张家,可她却没见过她们家中有任何一个姑娘家如张照霏那般聪明伶俐又自在洒脱。
可见出身并不能决定一切,眼下阿菊虽是渔家女,但张墨海既然允了她入府,便是不曾在意其出身何处,她又何须将自己囿于其中。
但这话阿菊不问,庄舟自也无有立场主动提及。
仅继续保持表面友好,不再深交即可。
人心叵测乃是常态,谁料今日竟连带着天公也不作美。
送走阿菊后大约不到半个时辰,原先晴空万里的蕉城忽地降下小雨,淅淅沥沥看似无妨,实则夹杂着海水凉气,寒意逼人。
这雨一下便是半月,庄舟一时不查染上风寒,也因着水土不服之故,病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