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舟愕然扭头看向那些副将兵士,明明不久前宴席上江玖叶揭穿阿菊有所图谋时他们还恍然大悟地对着阿菊轻蔑冷眼。
这会儿区区一个苦肉计转眼见风使舵,怕不是脑子都被蕉城湾的海水灌透了罢?
顾淮济看出庄舟神情有异,不动声色握住她垂在裙边的手,只与阿广道:“阿菊姑娘情绪尚不稳定,我等先行告退,你且好好安慰。”
“实在不行,眼下既是将军准夫人在场。”
上官镇谍起了话头,甚至还觉着自己所出主意甚好,洋洋得意:“夫人您大人大量,不似林夫人难容他人。倒不如做个主,将阿菊纳入顾将军府上罢。”
庄舟侧首,半晌不敢置信耳底所闻,只缓缓将手从顾淮济手中抽出,看向上官镇谍。
此人面目贼眉鼠眼,若不是娶了位好妻子,怎么也不可能混至今日地位。
他倒摆出副心疼阿菊,男子汉顶天立地的德行,将个烫手山芋左右乱甩,简直可笑至极。
说来这世上恶人其实不多,但此等脑子混沌不清,最擅搅和浑水的人死而不绝,着实叫人防不胜防。
“上官将军说笑。”
庄舟亦垂眸欲泣:“你也知妾身来自西域,能得我家将军不顾身份之怜惜已是万幸。妾身自己都身似浮萍,难以自保,又哪里敢对将军纳妾与否,肆意置喙。”
上官镇谍闻言不禁多打量了庄舟几眼,心道这倒是个清醒的主儿,没由着爷们宠爱为所欲为。
毕竟这天下哪儿会真有哪个男子纳妾,竟还需征求正室同意。
对外说是正室大度,实则不过迫于无奈不得不做个样子迎那妾室入门,好搏个名声罢。
若顾淮济当真愿意纳阿菊入门,确实轮不到庄舟说话。
于是上官镇谍只将矛头再次直指顾淮济,嘿嘿笑道:“将军,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