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每正月,他们也同样会祭祀天神安吞与参拜祖先,再大行宴饮,只是远远不及雍朝这般热烈。
顾淮济看出她好奇,于是起身将窗户稍稍推开些,却见庄舟摇摇头拉紧窗沿,又四处扫视一圈,终是踱步至他身侧低叹道:“顾将军,有件事,我不知当不当讲。”
他们即将成婚,往后夫妇一体,合该共同面对所有风浪。
未等庄舟开口,顾淮济已料到她想说什么,垂眸静默一刻之久,替她言道:“你也察觉我父亲身死与长安疫情有异。”
仅仅半月,顾淮济明显瘦了不止一圈,神情也不似从前那般淡然自信。
庄舟看在眼底,莫名有些心口发闷,下意识攥住他双手竭力相握:“满京城中但凡是位明眼人,都能瞧出蹊跷。将军若有头绪,定得将那暗害侯府乃至整个长安之人绳之以法。”
他如何能没有头绪。
胆敢残害开国功臣之后与圣上长姐者,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
只是无论长公主亦或顾淮济都尚未想明白。
顾家多年来谨小慎微,即使顾淮济握有兵权,却也仅在沙州与河沔关外有些势力,并不似朝中诸位大将军般一手遮天,怎会无端惹得皇舅舅不快。
与此同时,和隆帝于永圣宫中亦满目惊惧,丈二摸不着头脑。
面对咄咄逼人,连声质问的洛偃长公主,和隆帝恨不得就地以死明志:“好姐姐,你便是给朕十个胆子,朕也不敢对我那好姐夫下手啊。”
他初登大宝时懵懂无知,先帝为此专程立下三位难缠的辅政大臣,共同管制,平衡朝政。若无长公主与长远侯鼎力相助,他根本无法顺利夺权成功,把那三个老头儿全都赶回家种田。
和隆帝自问自己连对西域诸国与西南蛮夷都仁慈和蔼,又怎会下此狠手残害至亲,忘及昔日大恩。
可瞧着如今这境况,怕是不止长姐,连带满京城的文武百官与王公贵胄,都会以为是他丧尽天良,阴毒不堪。
为了及时摘清嫌疑,和隆帝当机立断:“彻查,必得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