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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镯确实为我所赠。”

庄恪也并不打算隐瞒庄舟与诸葛砚:“后宫三千嫔妃,各自得见雍朝皇帝的机会又有多少。她既然寂寞苦闷,我不介意为其排解。”

更何况张墨海在雍朝军中身居高位,早些抓住张家把柄引得他率军为己所用,雍朝皇帝这帝位想来也再坐不安稳。

“五哥?”

庄舟忽觉眼前之人无比陌生,那个从来温和体贴的五哥,无论如何都不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枉顾己身声名性命。

她更加不解,对敦胡而言,选择投诚分明是上上之策。

面对雍朝强敌,唯有保持和平才会带给敦胡民众最好结局。

便连恨透了雍朝的诸葛砚,眼下也不会选择以卵击石:“五公子,在下斗胆。敢问你即使得到张家兵权,区区十万兵士,难道便能助咱们复国不成。”

根本荒唐。

可庄恪固执己见,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规劝:“张家兵权确实不值一提,但顾淮济统领沙洲与河沔关驻军。阿舟只要如愿嫁他为妻,我等岂非又多出一个筹码。”

目光落至登时闭嘴不语的诸葛砚身前,他仿佛是在无声提醒,为着大局着想,庄舟嫁给顾淮济已是板上钉钉,不容有失。

诸葛砚藏在袖中的双拳捏出青筋,无力感笼罩全身,而庄舟扣在马奶酒坛上的右手亦微微收拢五指,思忖许久方才缓缓开口:“五哥,复国损人不利己。我还是劝你,三思而后行。”

遑论她与顾淮济如何,她绝不会拿敦胡百姓如今的安定和谐做赌注。

兄妹两半月未见本该相谈甚欢,可张照霏明显看得出来,自庄舟返回乐尧宫直至坐上沧化伯爵府马车,她都始终情绪不振。

尝试着询问不得其果,张照霏也不好意思一直打探人家兄妹隐私,只忽地听闻庄舟蓦然主动征求她意见:“照霏,若你眼见家中亲眷身陷囹圄,非要纵身往火坑里跳,该如何是好。”

她在长安还能有什么亲眷,张照霏听在耳中,已大概猜出应是兄妹两起了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