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蛮生跟着综测仪里的男人声音抬起眼,望出去,果然看见刘岳捧着一束红玫瑰,从校外走进了樱花道,径直朝树下的曲夏晚走过去。刘岳嘴里肉麻表白声不绝,顾蛮生听得牙酸,看着好笑,台湾偶像剧里的俗套戏码,还真不嫌膈应。他看见曲夏晚翩翩迎向刘岳,一身白裙猎猎,像只轻悠悠的蝴蝶,脸上表情纷繁莫测,似乎也大受感动。
顾蛮生胸中醋海翻波,一拔综测仪的插头就从教授窗口跳了出去。
刘岳与曲夏晚四周围了些好事的学生,顾蛮生拨开人群挤进去,在刘岳鲜花赠佳人之前,一把就将那捧红艳艳的玫瑰夺了过来。
“你刚刚是不是在电话里念了一句诗?”他问刘岳。
刘岳明显一愣:“你偷听我打电话?”
陈一鸣提高音量,在一旁插嘴道:“大哥大保密性差,对上频率就能监听,就你刚才念的那首诗,哥几个都听见了。什么‘你犹如一枝玫瑰盛开在我内心深处’,哎哟,酸得我牙都疼了。”
大庭广众下独拎出这么一句,确实够酸的,曲夏晚一下羞红了脸。围观者里稀稀落落冒出一点笑声。
顾蛮生随手就揪下一朵玫瑰,用修长手指捻了捻花瓣,道:“以花喻人太不高明了,花无百日红,就说这玫瑰,说蔫就蔫了,你这是说我们曲小姐人老珠黄,还是歪鼻豁嘴呢?”
再动人的诗,经他一曲解,立马就不动人了。周围人更欢腾了。曲夏晚挂不住面子,狠狠瞪了一眼顾蛮生:“顾蛮生,你别胡闹。”
“我没胡闹,”顾蛮生抬眼微笑,将手中那把微微打蔫的玫瑰花瓣,捧在鼻尖嗅了嗅,“我也是来献诗的,献一首稍微高明点的。”
他清清嗓子,敛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