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一句不喜欢哭了一夜,有人为一夜哭泣念了一百遍清心咒。
待东方既白。
张承平将人送至回京的小道,又再三嘱咐送人回去的小将,一定要亲眼看着她进府。
“我等你回来。”孙岚红着眼圈道。
“芳华易逝,孙姑娘还是早些嫁人为好。”男人声音平淡。
孙岚咬了咬嘴,只当没有听到这句。
她从怀里掏出一枚平安符,霸道地塞进他的手中:“后面的名字是我亲手写的,又给菩萨捐了香火,肯定能佑你平安!”
张承平淡淡垂眸,看了看手里的平安符。
这次,他没有推脱,将东西攥于掌心,挥了挥手,道:“回去吧,再拖一日,你爹怕是要满城找人了。”
孙岚翻身上马,在马上擦去眼泪,又是那个京城天不怕地不怕的飒爽姑娘。
她跑出去一里地,打马又回,扥紧了缰绳,扯脖子喊道:“你得活着,回来娶我!”
迎着日出的方向,那抹倩影没入官道尽处。
张承平展开手心,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固执而又大胆的思念。
他将平安符翻了个面,看到张承平三个字,抿直的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嫌弃地念叨一声:“字真丑。”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叠好,放在怀中最靠近心口的地方。
此后大小战役,他几次躺在病榻上睁不开眼,危急存亡之际,总有一个聒噪的声音在他耳边喊了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