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编的小轿一路进了宋国公府的大门。
孙洛只着里衣,血迹斑斑地趴在那里,客客气气地讲了自己的不是,又大包大揽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他若有心往六公主身上推脱,张承平还要不客气地怼上几句。
可眼下他言语真诚,又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张家再有埋怨,也说不过理去。
宋国公是顶好说话的性子,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原谅了。
张婉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孙洛这个帮凶之一,也只是挨了一顿他老子的家法,在张家面前哭了一场,装模作样挤出几滴眼泪,便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此事的另一位帮凶,此刻正笑眯眯地仰头吃酒,拉着罗烟的手,笑的一脸痴迷。
“好烟儿,我不是也赔了,歉也道了,你还想叫我怎么着?”
罗烟罥眉细挑,嗔笑地夺了她手中的酒盅,就着她没吃完的半口,叼在嘴里,抿了抿,才丹唇湿润的开口。
“张婉的事情,是你做的?”
六公主拢了拢眉,摇头晃脑的道:“给你的投名状,这回,你可相信我的清白了……”
罗烟戳她脑门儿,骂道:“呸,谁稀罕你的投名状。”
她叹了口气,正经道:“你这法子也忒厉害了一些,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你这么一个法子坏了她的名声,以后可教她怎么在京城驻足。”
“我又不是真气,你好赖给我解释两句,实不该如此的……”
六公主吃了个半醉,似笑非笑地睁开眼睛:“瞧你这傻样,谁说是我做的了?”
“不是你?”罗烟惊讶道。
“自然不是我。”六公主醉醺醺地歪在身后的被褥上说话:“你不是时时刻刻嘱咐着要我心善,对那些姑娘们好一些,她们都不容易,都是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