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池畔的那枝含羞待绽的广玉兰,柳绿的花蒂托着茶白的苞,虽未完全盛开,却已暗香袭人。
小皇孙眼神清浖,盯着她莹白的臂膀,猛地紧走上前。
宫女先是一愣,又咧着嘴笑:“您着急什么,等奴婢伺候您更衣,再怎么着也不晚呀。”
不料,小皇孙只是上前替张婉将被褥盖好:“晚上冷死人了,这个姐姐没盖好被褥,回头受了风寒,吃药苦死了。”
宫女抿了抿嘴,懒得跟一个傻子分辨。
嘴上敷衍着应他,手脚麻利的帮其换上了宽松的里衣,便掩门离去,到主子跟前复命。
“都安置妥当了?”周贵妃避了避茶叶,小呷一口,笑着扭头询问。
“回娘娘的话,万全着呢,奴婢亲自替那二位解的衣裳,一个任人摆布,一个满心好奇,房门落锁,后面事情如何,那就只等着水到渠成了。”
周贵妃点头。
承孝再怎么痴呆,好歹也是个男人,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躺在那里,也要生出些本能才是。
便是真没发生什么。
日后此事传出去,旁人不会逮着一个傻子追究不是,但那小贱人,可就再没脸面活着了。
茶盏里徐徐冒起热气,周贵妃透过那层雾蒙蒙的茶气,仿佛瞧见了大仇得报的痛快。
敢欺负她的亲侄儿,那就到阎王爷跟前说理去吧。
“知道了。”周贵妃放下茶盏,起身稍微舒展了筋骨,“早些安寝,待会儿还有一场抓奸的好戏要看,机灵着点,可别误了时辰。”
“是。”那宫女跪下应声。
约莫有一个时辰左右,景福宫忽然有人高喊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