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乐好脾气地认罪:“祖母教训的是,只再玩儿这一回,等临考的时候,就再不敢了。”
老夫人教他气笑,喊着要拿拐棍儿来,狠狠地打他才成。
张婉笑着拦住,王氏也起身说情。
老夫人舍不得骂孙女儿,却有的是话来找儿媳妇的不是:“就是你这当娘的给惯的,他是个小子,以后要在外头走动,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是纨绔子弟的行径。”
“养蛐蛐、斗鸟,满京城去找,崔家那小纨绔是行当里的头首,可人家是皇亲贵胄,有太后娘娘宠着,圣上又多三分偏疼,别说是养些小玩意儿了,早年间各家各户的找事儿打架,林老太傅都拿他没法子。”
“咱们家承乐却没那么好的福分,他老子是个耳软心实的主,我也不指望再有什么前程,可承乐却又不同,好容易进了高阳书院,你这当娘的也该管管才是,不能因这点儿子松懈,就误了孩子的前程。”
婆母说教,王氏再多的委屈,也只能笑脸应下。
一旁的岳氏跟着起身。
连嫂嫂都挨了骂,老夫人更不待见自己,再不谨言慎行一些,今儿怕是要把老脸丢这儿。
果不其然,老夫人说了王氏两句,张婉在一旁抱着胳膊求情,她老人家也就收敛一些。
又将目光挪到二儿媳妇身上。
“我这话,不光是说给你嫂子听,你虽不掌中馈,但也该在几个孩子身上下些功夫,承安是个好的,承合有你哥哥嫂嫂帮衬,然承详却连个书信都没回来,你这当娘的脸不慌神不急,合着你只有听话懂事的儿子,承详就不是亲生的了?”
岳氏挨了骂,又没长嫂那份气量,三两句话,眼圈就红了起来。
老夫人本就嫌她小家子气,这会儿见人又哭了,只说叫她下去,委屈作摆去找心疼的人看。
等人都出去,张婉才挽着老夫人的胳膊:“您消消气,我是听明白了,祖母这是替我出气呢。”
老夫人笑道:“你个鬼机灵的,可是半点儿都瞒不了你。”
“你二婶婶是个混不吝,没便宜都想多讨三文钱的主,老三想要做大官,只提刀上战场,凭着自己的军功挣去,平白的叫亲妹子在婆家伏低做小,替他求什么富贵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