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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忧勤笑眯眯的,不提他事,只绕着韩乡晨的身世家境问,话里话外,都是可惜了韩氏高门第的落魄。

伯父家的那件事儿,韩乡晨其实也听母亲提过。

他虽然为伯父一家感到惋惜,但为太医的,端的就是这碗饭,他没觉得有多愤懑。可眼前的太监说的这些话却很古怪,好像在刻意诱导他对皇室产生恨意一般。

见韩乡晨起疑,黄忧勤便没再往下说。

那时的韩乡晨在军中,虽不懂朝廷外戚和阉党的争斗,却也知道自己耽误不得,只能擦擦鼻尖上的汗,对着黄忧勤拱手,请他担待,他还有要事在身、要赶路前往云州。

黄忧勤不置可否,只将桌上一盏茶往韩乡晨面前推了推,说天晚欲雪,让他喝点热茶暖身再走。

韩乡晨不疑有他,一饮过后,拜谢了这位公公,便又重新上路。

只可惜,他没能走到云州,便因下在茶盏中的迷药而昏迷在官道上。

再醒来,韩乡晨身边躺着的,就是云州名妓李红雪。

年方二八的姑娘笑盈盈看着他,口中却吐字如冰,“干爹已替您安排好一切,若您还记挂您在京中年迈的母亲和尚未出阁的妹妹,妾劝您稍安勿躁、勿要冲动。”

乍闻此言的韩乡晨愤怒,翻身而起就看屋外天色。

看见已经再上三竿的红日,便知道自己贻误军机,他又急又气,瞪了李红雪一眼,就要扑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