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站在军帐门口,好笑地看着金灿灿的小蛮子——虽然满脸嫌弃,却还是任劳任怨地哼着哄孩子的小调。
“哥哥你别愣着呀,”乌宇恬风撅起嘴,“待会儿他又要哭了。”
凌冽应了一声,放下布阵图,走到衣柜旁,从下层翻出一叠布片递给乌宇恬风。小蛮子的动作算不上熟练,但比刚开始时好许多——他们没带舒家那名仆妇,而是选择自己照顾凌琅。
小家伙躺在他新制的小床上冲乌宇恬风咯咯笑,还学着他说苗语,一会儿喊他“阿甲”,一会儿又换成“阿娘”。
倒不是凌冽喜欢孩子,而是就在他准备将孩子送还时,出了事——
江阳城主传了急讯,说安平郡王在听闻孩子找到消息后,没几日就突发恶疾、呕血不止,请多少名医来治都没能留住性命,气绝前,只嘱托城主夫妻好生照料他的妻儿。
毕竟干系重大,城主严谨,将当时名医整治的脉案一并送给凌冽。
安平郡王身体本不强健,被舒家挟持后惊惧忧思生了心病,得知儿子平安后,放下心中巨石,吊命的那口气也跟着散了,他是含笑离世,并无被人下毒或暗害。
江阳城主十分抱歉,只觉是自己没能照顾好安平郡王。
而就在安平郡王身故后没几日,城主夫人原预备带柳氏上街,结果一推门,就看见摇摇晃晃悬挂在房梁上的柳氏尸首,她容色整齐:梳了个简单的云鬓,身上一件素白长裙,鬓边还簪了一朵绢制的白花。
“哥哥,你是不是还觉得那柳氏是在殉情啊?”
乌宇恬风给凌琅裹好尿布和小裤子,趴在小床边,用手指逗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