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烛火摇曳,明亮的火光给凌冽的面庞都镀上了一重淡淡的暖光,他寒星般的眸子因为惊讶而阴霾尽扫,看上去竟有些煜煜生辉,眼角眉梢的线条也柔和下来。
乌宇恬风看着,嘿嘿傻笑了一声,又剥了一枚递过去。
这次,凌冽没让他喂,而是自己接过银叉子,小口小口吃起来。
“哥哥累了,吃完这些就早点睡吧,”小蛮王忙着剥剩下的几枚,“然后我来给哥哥讲故事。”
讲故事?
凌冽看他一眼,满脸怀疑。
乌宇恬风却十分自信,他开口道:“从前呐——有个……嗯,小娇妻!他每天都变着法儿给自己的小郎君采新鲜的果子吃,可是他的小郎君呢,却总是悒悒不乐、愁眉苦脸,心里有事,也想着自己一个人扛着。”
“……”凌冽被呛了一下,“你还会用‘悒悒不乐’了?”
“那是,”小蛮王翘着嘴角,一本正经,“‘小娇妻’可是很聪明的!”
凌冽捏着银叉子,忍不住弯下眉眼,“然后呢?”
“然后啊——”小蛮王偏着头想了想,继续道:“小郎君偷偷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了,留下小娇妻以泪洗面、终日苦等,最后变成了、变成了……”
他其实不太会讲故事,中原的故事多半都是伊赤姆大叔讲给他听的,他听一半忘一半,总觉得还是苗疆的故事有意思,犹豫半天,忽然福至心灵:“变成了一口大钟!终日守在村口,等着他的小郎君。”
“……噗,”凌冽再也忍不住,闷笑出声,“大、大钟吗?”
“是啊,大钟,就跟‘望夫云’一样的意思,”乌宇恬风点点头,“这个就是《妻子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