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凌冽应着,一面却暗自调整呼吸,将那过快的心动给缓了下来。
如此也好。
凌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就叫元宵和孙太医以为他是被吓着的吧。
孙太医开了方子,收拾好东西就出去了。剩下元宵给凌冽重新铺床、换床单被褥。凌冽披上外衫,往腿上盖了条厚绒毯坐到一旁的轮椅上,左右闲来无事,他便开口问元宵这几日发生的事儿。
元宵一一答了,想了想,忽然手上动作一顿,忧心忡忡地看着凌冽道:“王爷,江南匪祸愈发严重了,江南大营的军队拿不下来,朝廷便又调集了筇州和庐州的兵马前往镇压。”
凌冽一听这个眉头就深深地锁了起来,筇州和庐州距离镜城极近,这两大营的人马原本是用来攻打蛮国的,“那镜城和前线的守军,如今是谁在主持?”
“……咳,”元宵被自己的唾沫呛着,咳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说,“是……舒明义。”
凌冽抿了抿嘴,看来他的重生也改变了许多事——朝廷忙着防备他,却对江南的事儿疏忽,如今江南大乱,今岁的收成必定不好,粮食欠收、百姓流离,这事儿只怕两三年内难休。
而镜城这边,原本集结的军队被调往江南,若真开战,只怕胜负难定。
不过想到守城的是舒明义,凌冽又微微有些宽慰——小将军是难得的将才,若能历练一番,将来海阔凭鱼跃,必能跳出京城舒氏的那些蝇营狗苟。
他不太习惯坐船,有些头晕,抬手想揉额角,却又瞥见腕上的银镯。凌冽冲元宵摇了摇手,“这东西哪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