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冰凉,冻得元宵一激灵,再不敢多说一词,吸了吸鼻子,手底下动作飞快地上好药,重新缠好伤口。按给他药的大夫所言——他们家王爷这双腿,多半是废了。

但事无完全,元宵抿抿嘴,总还揣了微末希望。

正收收拾着,缓过那阵劲儿的凌冽却忽然开口,“以后取药的事儿,你别自己去了,让羽书另想个法子。”

元宵扁扁嘴,想也知道那姓林的胖子这段时间肯定会盯着他了,“那我去放信鸽。”

凌冽古怪地挑了挑眉,然后示意元宵看向石桌。

这时,元宵才发现,在那一堆书卷后,竟有一只漆红的小托盘,上头放着一只飘香四溢、隐约冒着热气的白瓷小盅。

“这什么啊?”元宵记着他离开的时候没有这个。

凌冽没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他打开看。

结果,元宵一掀开盖子,脸色就骤然变得惨白——那白瓷小盅里,分明地躺着只鲜嫩的鸽子,而鸽子腿儿上,还堂而皇之地绑着一只刻有“宁”字的铁环。

“……”

“今早厨房送过来的,”凌冽漫不经心地拿起书,轻轻揭过一页,“说是新鲜滋补。”

元宵打了个寒颤,北宁王府的信鸽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虽不比军中那样机灵,却也是万里挑一。这一只是他今早才放出去的,怎地就被人射落下来,堂而皇之地炖成了一盅汤。

警告和威胁之意明摆,元宵当真替主子捏了一把汗,“不是,王爷您怎么一点儿不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