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呼吸不过来了。
小黑听得房间里的动静,它慢慢地走了进去,只看见床头扣着两双手,纤细白净的那双被另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十指相扣,牢牢地按在床头。
好像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如泣如诉,小黑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被突然传来的一声撞击声吓了好大一跳。
它逃跑一般飞也似的快速向客厅冲了出去,好容易找到了个安全的地儿,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个有着昏黄灯光的门口,它喵呜一声,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然后跳进猫窝里面,将身体盘成一团,把脑袋深深地埋了进去。
房间里的动静直到很久了才慢慢平息下来。
然后灯光也慢慢熄灭了,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一切全部进入了死寂。
晨风轻抚着大地,这个破旧的小区也开始有了新的生机。
余鱼穿着宽大的t裇站在窗台那里,这件被当成睡衣的白色t裇已经很旧了,反复洗了那么多次,宽松得像条睡裙一样,袖口的部位甚至有些洗脱了的线头。
光影浮动着,有微微的清风进来,吹拂着他的脸,额前的刘海一动一动的,他的眼角带着些暧昧的粉色,一双偌大的含着水意的眼睛正呆呆地看着外面。
周瀚海站在他身后,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儿是二楼,在这种旧小区,其实环境并不美观,原本这破落地儿周瀚海是连踏步都不想踏步其间的,可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心里突然被一种无可名状的感觉充斥着。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他以往人生中从未体味过的归宿的感觉。
但当时的他并不明白,他只是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很充实,很有力量。
不由得慢步走过去,双臂一展将眼前这个纤细瘦弱的男人从背后抱在怀里。
犹自觉得不够,又将他翻转过来,托着他的臀部放在阳台上,然后将脑袋埋进他脖颈,拿着鼻子嗅着那里清爽的味道。
对方的腰线很细,一只手臂就可以圈起来,仿佛轻轻一下便可扭断,在床上的很多时候,周瀚海都觉得自己几乎要把他弄坏了,对着眼前人,他心里有着滔天的欲望,又有着揉碎心肠的怜爱。
看着怀里的这个身着寒酸衣物的瘦弱男人,他心里想的是,他要把世界上最好的物质摆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