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订的酒店确实离医院很近,条件不错,是一家刚评上三星的酒店,虽不至于富丽堂皇,但也把余秀梅惊得连连咋舌——她一介底层人民,哪里接触过什么像样的酒店,以前她陪同余鱼他爸去省城大医院就诊的时候也只住过那种一个晚上五十块的旅馆,跟这种星级酒店一比,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唯一的愿望便是家人平安,从不奢望自己能够享受世上的奢靡,所以当她看着那窗台明净、地板光亮如镜的酒店时并没有感受到多少享受的愉悦,只觉得周身不适,仿佛偷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般,睡都睡不安稳。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便起床了,大城市里什么都好,就是四处没有什么烟火气,那些小城镇里随处可见早餐摊点一个都看不见,偶见几家餐馆,标注的价格看了就令人心惊胆战,前前后后逛了一圈,余秀梅叹了口气准备不吃饭了。
正打算出发去医院食堂给余鱼打早饭的时候,她在酒店工作人员口中得知酒店居然有早餐供应,去大堂一看,品类纷繁还不少,欣喜省了一笔钱之余,她匆匆忙忙吃完偷偷用保温盒给余鱼打包了一份。
等余秀梅到了医院,发现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一个外形阳光高大的男人正在跟余鱼说话,二人相谈甚欢,言笑晏晏的。
那个男人很快发现了自己,他站了起来,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这位就是余妈妈吧?”
余秀梅一脸疑惑地走过去:
“……哦,你好你好,你是……”
余鱼介绍道:“妈,他是我们公司的……同事陆识途。”
余鱼生怕她妈感到局促,所以干脆不讲明陆识途的身份。
陆识途了然一笑:“阿姨你好。”
“哦哦,是小鱼的同事啊,您这一大早的,可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上班路过刚好上来看望一下。”
余秀梅嘴上客客气气的,心里觉得奇怪得很,这同事怎么一大清早就来看她儿子,等到她满头疑惑地将保温壶拎到床头柜边,发现上面已经摆满了精致的餐饮。
纵然是余秀梅没什么见识,也知道这些比起自己带的,显然不是同一个层次,她心间疑窦更甚。
陆识途见母子在场,自己一个外人不便继续逗留,当下跟余鱼交代几句,转头跟余秀梅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