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浑浑噩噩地在病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里只有小孙、张丽跟陆识途过来看过他,倒不是汉城房地产冷血不关怀员工,主要一个原因在于余鱼这次受伤的原因隐晦不得被外人所知,其次是张丽做的主,她明白病人更需要的是休息,所以让工会主席取消了那些明面上的问候。
清清静静也好,余鱼艰难地翻转过身体,懒懒地看着窗外的一切。
新闻上说,今年是全世界难得一遇的高温年份,许多热带甚至是温带国家都有因高温天气而不幸遇难的人,八月的日头看上去强烈得很,但病房内空调开得足,所以余鱼并未感受到外面世界的燥热,反而觉得日头明晃晃地把外面的花花草草照得鲜艳明媚。
——看,人如果不处于风暴其中,何不食肉糜是一句很正常的话。
门口咔哒一声,有人进来了,余鱼连头都没有转过去。
这个点是上班的时间,小孙张姐跟陆识途是不会过来的,进来的无非是护士,或者查房的值班医生。
可耳边没有什么喧哗声,安静得有些不寻常,余鱼有些奇怪地回过头去,看清来人,他登时惊呆了。
周瀚海站在他病床前,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他这般看了多久。
余鱼想支撑着坐起来,可动作幅度稍大一点,便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当下呜咽了一声。
一个温热有力的手掌支撑住了他的背部,慢慢将他扶起,余鱼心间咚咚咚地跳,熟悉感跟陌生感在他体内牵扯着,他闭了闭眼睛,这种撕裂感更严重了。
余鱼出了一身冷汗,发现对方站得很近,几乎是鼻息相闻,余鱼不敢抬头看他,怕心里的撕裂感爆发出来。
只坐定后低头轻轻地道了声谢谢。
余鱼这才发现对方掌心上敷着的一块医用棉布,大概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也是事后才知道,若没有对方抓住行凶者的刀口,那么他应该差不多没命了。
也好,互相扯清了。
余鱼不知道对方来意,对方没有开口,余鱼更是不会,二人就这么僵持着,但氛围是迫人的,无论什么时候,面对这个正常世界里的周瀚海,余鱼心里的慌张从来不会缺席。
他终于耐不住:“周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