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一定要问可怕吗?傅凭栏也会觉得可怕,真实的可怕。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四天大概,季衡始终觉得很不真实的样子,他总时不时喜欢看着傅凭栏,他的背影,他的侧脸,他的每一个动作,就好像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一场虚幻的泡影,他可能眨眨眼睛就发现是一场大梦。

听到他想要真实的时候,傅凭栏身体力行证明了下自己不能更加真实的存在了。

拥着季衡躺在床上,傅凭栏主动提起那个游戏的世界,“其实我们去的时间很短,一两个小时,不停的灾难,一个接着一个,我们根本没时间思考太多,就是各种逃亡,那个世界随处可见都是血污,凶残的野兽,我们刚进去不久,就有一个玩家的眼球直接被野兽挖了出来。”

季衡终于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关于眼球的故事,他已经可以脑补出好几个版本,每一个都是血淋淋。

“那副本把我们关在这里干什么?我总不安心,感觉你是假的,它在等我自己发现什么。”季衡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傅凭栏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应该……快了。”

傅凭栏他们回来的第五天清晨,季衡正在院里浇花,就听见系统的提示音乐响了起来。

“叮当叮当叮叮叮——”真的是久违的声音,久违到让玩家都忘了自己还在生存游戏里等一个结果。

系统:“副本五历经九天零七个小时,成功收尾,现在请余下的五百一十八万玩家注意。”

“我宣布,你们通过游戏的考核,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将被赋予新的称呼,‘幸存者’。”

真的通过了游戏了吗?通过之后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呢?有很多玩家的脸上隐隐出现了期待,终于等到了结果了吗?不用再每天被逼着玩游戏了?!

系统的那句话说完之后,整个世界一瞬的静默,紧接着风云变幻,整个副本世界的天空忽然变成了一块漆黑的幕布,瞬间进入黑夜模式。

幕布上很快出现了景象,先是很多个西装革履的人在一个会议上讨论着什么,他们争论的很厉害,有人伸出手指不礼貌地指着对面的人,但最后说着说着又放下了手。

最后所有人似乎对某些问题达成了一致,但也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喜悦感,全都以一片愁云。

画面里的这些人,不需要玩家全都认识,但是看过新闻的人就会知道,这些人常常出现在各个国家的新闻报道里,他们是各个国家的最高首脑。

所以能让这些首脑聚集在一起,并且引发了强烈争论的事情又会是什么?其实玩家们的内心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很快,画面一转,刚才会议上的其中一位带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者对着镜头,话筒,开始讲话。

此刻,声音响遍副本的角角落落。

季衡的身体紧紧挨着傅凭栏,他有预感,这个人要说的话跟这个生存游戏的产生有着莫大的联系。

“如果,你们有幸努力活到最后,而看到我说的这段话的时候,首先恭喜你们通过了游戏的考验,成为了合格的火种的守护者,我知道此刻的你们会有许许多多的疑问,我只能说,假如还有第二种可能,我也不希望以这种方式和你们见面。

游戏开始的那一天,并非偶然,如果你们有留心过,那一天,它还有个名字,叫做‘世界环境日’。

但很遗憾的是,当这一天有了新的名字的时候,就代表着它的情况已经到了不容被人忽视的地步,从我们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一天,到现在环境恶劣到让人类难以生存的这天,已经过去了几百年,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它的毁坏确实和人类的生存活动有直接的关系。

人类征服自然,自然也能够毁灭人类,我们一直在两者关系中寻求一个最大的平衡,可是今天,我们得宣布,我们是失败者。

三十年前的今天,当我们发现地球已经快要支撑不了的时候,开启了‘向宇宙出发,寻找新的生存星球’的计划,这一计划是向全世界公开的,你们应该都知道,但你们不知道的是,这个生存游戏的计划也在同一天就作为守护人类火种的子方案同步施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