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家的疑惑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减,反而在小四小五回来后进一步加重了。
两人确实如晏骄猜测的那样,在京城的一家医馆内找到一个曾在上月中旬悄悄替人做过下体缝针的大夫。
根据大夫描述,伤口情况与王十三一般无二,只不过来的比较及时,流血不多,所以除了不能重新长出来之外,恢复的也挺好。
兄弟俩当时兴奋不已,马不停蹄的赶到伤者家中。
本想请那名幸存者出来作证提供线索,结果才说明来意,就被挥舞着扫帚的男女双打撵出来了。
据大夫声称,女主人是知道自家男人遭遇了什么的,但摆明了要维护一家完整,扫帚挥舞的格外有力。
宝贵的第二名证人暴力不合作,自始至终都坚决不承认自己被割了鸡儿。
小四一张娃娃脸上都带了郁闷,“人家死活不认,我们也不能当场给他扒了裤子……”
虽然没能得来结果,但是他们脸上憋屈的表情却很好地取悦了大家,众人都是一阵哄笑。
许倩急道:“可是咱们说好了两天,现在天都黑了,云安还没过来,他是不是不来了呀?”
正说着,小二突然在门口敲门,小心道:“几位客官,下面有位安大爷说要找几位说话。”
晏骄拍了拍许倩的头,笑道:“你这丫头嘴巴倒是灵,说曹操曹操到。
这不,人家就化名来了。”
齐远小声逼逼,“可千万别说坏消息……”报丧鸟什么的,一只就够了。
许倩气急败坏的给了他一拳。
庞牧设定的这个时间限制看似随意,其实颇有技巧,既给了云安充分纠结挣扎的空档,却也毫不留情的营造出一种过期不候的紧迫感,不至于让大家等太久。
说白了,假如最初以十天为限,只怕云安也会卡在第十天的这个时候过来。
云安进门之后就把阿沅留在外面了,晏骄和庞牧也依样照做,将众人挥退,示意他可以说了。
“晏捕头也?”
云安看着桌对面的女子,神色十分窘迫。
毕竟是那种私密事情,跟个女人说……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这就没得商量了,”晏骄一摊手,给他看刑部委任令箭和自己的腰牌,“此案由本官负责,若本官不在场,谁来也不好使。”
庞牧适时捧哏道:“我就是个跟班。”
晏骄又正色道:“在本官眼中,只有凶手和被害人,没有男女之别。”
反正该知道的我早都已经知道了,你还藏藏掖掖个啥!
云安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不断游弋,神色好一通风云变幻后才放弃似的点了头,“那,就如此吧。”
他要了一杯热茶,两只微微颤抖的手不住摩挲着瓷杯的外壁,好像拼命想从那滚烫的茶水中汲取一点温度。
案件调查已经进展到这个阶段,一举一动微妙且关键,贸然催促很容易弄巧成拙,晏骄和庞牧索性豁出去陪着他发呆,耐心等候他平复心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街道上已经渐渐弥漫开晚饭的香气,云安终于声音沙哑地开口了,然后第一句话就是重磅炸弹。
“他不是女人。”
“啥?
!”
尽管早已有了这方面的猜测,但是真正听到确切的答案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性别的?”
晏骄谨慎的问道。
云安苦笑一声,握着茶杯的手又开始发抖,显然已经有心理阴影了,“直到他给我灌下去的迷药开始发挥效力,他终于放弃伪装,取出刀子割下第一刀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真正的声音十分粗嘎,露出来的双脚也大的不像女子。”
“而且,后面他自己也主动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