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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这污糟消息传出,人都是见风使舵的性子,她即使不出樱花儿院儿,也能猜到,跟在她身旁的两个大丫鬟这些天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冷言冷语。

只是,这都是暂时的

她想起前日收到的来信,那男人,给她一个字儿:等。

他既然让她等,必是有他的道理,她相信他,流言又有什么好怕的?

苏樱雪冲着身后两个丫头安抚一笑,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即使整个侯府都对本小姐不闻不问,我不还有翠兰、翠莲两位姐姐关心吗?只这些时日,苦了两位姐姐喽。”

翠兰心疼的给自家小姐续茶水,翠莲在一旁抹着泪,心内后悔,她们小姐尚且如此乐观,她方才还在自家小姐面前提那等子污糟事儿,实属不该。罢,往后她要更尽心尽力伺候自个儿主子才是。

她们不知道,此刻朝堂上,圣上正发着脾气,一道关于她们小姐未来命运的圣旨正在此刻颁发。

乾清宫,早朝

太宗高坐在龙椅上,朝堂下跪着一众臣子

他恼怒的砸下手中的折子,折子翻飞,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砸在宠臣吏部侍郎楚南浔的头上。

圣上显是发了火,他阴鸷的眸子,随意的扫了一眼堂下,大臣们纷纷底下头来,噤若寒蝉。

“这就是你的变法策略?自变法在淮南试点起,至今日,已有二十五位官员辞退官职,告老还乡,简子都啊!简子都,朕要的是肃清吏治,却不是官员撂挑子。你自个儿瞧瞧,法令仅仅是在一个淮南颁布,尚没有放到朝堂,若是今日用在朝堂,你是要让满朝文武,辞官隐退,归隐田居吗?”

太宗怒气冲冲的甩着袖子,这会儿龙椅上,别无他物,他把手中的玉珠子从腕上褪下,一把砸在跪着的青年身上。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玉珠子失了准头,砸在简玉珩的脚边。

简玉珩恭谨的跪在金銮殿上,默不作声。

周围的同僚,瞧着他的眼神复杂不一。变法派,看向他的目光均是疑惑重重。伴君如伴虎,变法脚步才刚拉开帷幕,若是简侍郎,被圣上重罚,往后谁还有能力主持革新吏治。况圣上今日所言情形,他们原就有所预料,吏治改革,涉及官绅豪族利益,地方官员均是士族子弟,他们若是联合起来,奋起反抗,集体辞官,以此相挟,本便是常态。以往,类似的折子数不胜数,何以今日圣上拿此大做文章。

守旧派的官僚站在一侧,看着圣上发作简玉珩,心中莫不解气,简侍郎自入朝为官,便得圣上重用,他锐意创新,革新吏治,手段了得,不留丝毫情面。现平步青云,虽官职仍旧是五品,却隐隐压过诸多一品文官。好在今日终是惹怒了圣上,天子一怒,震慑四方。

简玉珩身着官服,跪在地上,却并没有被天子的威压吓住,他收敛住眸中的神色,毕恭毕敬的朝圣上叩拜,清冽的嗓音响起:“圣上赎罪,臣,罪该万死!”

楚太宗,敛住唇边的笑意,看着简玉珩那毛头小子,做戏吃瘪的模样。

心内暗忖,呵!没想到啊,堂堂朝中重臣简玉珩,今日竟然为了一女子,做戏做到这个程度,想他以往才华出众,见识卓绝,自己可舍不得让这样的能人三百九叩首,没想到今日为了能假戏成真,他竟是委屈自个儿做到这种程度。

太宗心思百转,面上却仍旧怒气冲冲,他抬手,指着简玉珩,骂道:“现在你与朕说知错,有何用。淮南一个州郡的官员有一小半将要辞官,简侍郎,你看此事如何解决。”

“臣臣无能为力。罪该万死。”

素来满腹经纶、妙语连珠的简侍郎,这会儿低头认错,对上圣上的诘问竟是毫无办法。

满朝文武,俱是惊讶非常,偷偷的竖起耳朵听。

圣上显见的龙颜大怒,一把夺过太监手中的奏章,一本本的往简玉珩山上砸。

边砸,边恨恨的说:“你这狗东西,给朕惹出这等子事儿来,朕留着你有何用?朕看你这些时日被朕惯坏了,信马由缰,难以管教。变法的事儿你便咱行搁置,也怪你太年轻,家都没有成,何以立国?罢,今日朕便给你指一门亲事,把你这浮躁激进的性子磨上一磨。”

楚太宗蹩脚的发着怒,自个儿在心内找了半天由头,才把话题提到赐婚一事儿上。这会儿见金銮殿上的朝臣诧异的看着自己。

他神色内敛,阴鸷的看向堂下众人,问道:“众爱卿可知道,哪家闺女尚未嫁人,许给简侍郎如何?”

今日上朝的大臣俱都有些莫名其妙,圣上之前明明怒意滔天,恨不能把简侍郎当场抓出去斩首示众,这会儿却又要给简侍郎赐婚,圣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