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又给项雪打了电话,项雪电话正在通话中,等了几分钟他再打过去问,项雪说郑峪章刚给她打过,但安明知已经好久没联系过她了,她也不知道。
郑峪章快要崩溃。
“他简直是意气用事!哪有这样的,要走连一声招呼也不打!”
郑予阳刚哭得停下来,又被他吓得哭了起来。
阿姨忙哄他,说:“安先生走的时候挺正常的,他说去拍戏我就信了,谁知道……”
“电话也不接!万一出点事怎么办啊?!”郑峪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双目通红,血丝遍布,有些呆愣地看着前方,脑袋里乱哄哄的。
他根本不敢想万一安明知出点事该怎么办,就像他在美国车祸那次,没人能提前预知,更没人能阻止得了。
郑峪章只能无力地站在手术室前,等待着医生的宣判。
他打了一圈电话,没人知道安明知的下落,他甚至给倪虹耀打了电话,同样是一无所获。
等郑峪章坐下来冷静了几分钟,想给安明知的朋友打电话问问,才发觉这些年安明知几乎没有朋友。
除了拍戏,他的时间几乎全花费在了郑峪章和一对儿女身上,桢桢是他看着长大的,郑予阳是他亲自照顾到这么大的。安明知性格很孤僻内敛,没工作的时候他更喜欢呆在家里,拍戏是他唯一认识新朋友的机会。
他热爱且珍惜自己的演艺事业,但因为郑峪章,他主动放弃了很多。
安明知带走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还有一些日用品,几张照片,两本书,跟平时出差拍戏没有区别。可当郑峪章回到他们的房间,仿佛半点他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桌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原来这些年,安明知的物品还是少得用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装得下,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可以随时打包带走。就如他刚来时,只带来了个行李箱,和他们共同养的几盆花。
郑峪章还记得,那是安明知出车祸的第三个月,他们从美国回来,为了更加方便他们生活在了一起。安明知刚来时不大习惯,当时他身上很多伤痕还没去掉,体态臃肿,不想见任何人,便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郑峪章哄着他看心理医生,做激光祛疤手术,每周定期的检查,陪着他锻炼和运动,每天早上绕着房子前面的湖边栈道跑步,整整大半年时间,直到安明知恢复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