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一起,长久地走下去,是需要互相依赖的,否则遇到什么情况,我很怀疑你会像当年那样,默不作声地一走了之。”她说完,长长地吁了口气。
“阿姨,我不这么认为,”许彦清笑了,“您如果问秦彧,他也一定不愿意依靠别人,他那么努力,就是希望能够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也让你们真正卸下肩上的担子。”
秦母皱了下眉,但没有否认,他说得确实没错。
“因为两个人之间,未必一定要互相依赖,也可以是彼此担当。”许彦清直视她的双眼,“当年的我除了我妈,没有别的牵挂,我的确不会为别人停留,但是现在——对我来说,秦彧也是我的家人,我的担当。”
“说得真好听,那么许先生,”秦母的脸色和缓下来,只是语气依旧生硬,“我和秦彧他爸不会给你们任何经济上的支援,你们就靠着自己的担当走下去如何?”
许彦清听了却很高兴:“谢谢您,阿姨。”
“谢我干什么?我都说了不会帮你们。”
“我谢您是因为您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这样秦彧就不会为难,至于其他,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秦母扭开脸没再看他,不知在想什么。
许彦清从外面回来,无论对沈嘉兰还是秦彧,只字不提见过秦母的事。
入秋后天气并没有马上凉下去。
许彦清总觉得最近沈嘉兰看他的眼神十分怪异,好像欲言又止。要说他和秦彧的关系母亲都是知道的,不可能是为他的感情问题烦恼,其他方面按理说更没有需要她操心的。许彦清对此感到疑惑。
他辞了咖啡馆的工作,大部分时间用来复习英语。虽然他仍喜欢弹琴,但家里小没有琴,去大学练还是比较麻烦,干脆腾出时间准备翻译考试。
这天他看完书进洗手间冲了把脸,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痕迹若隐若现,即使过去两天也没有完全消退。
许彦清一边擦手,一边盯着那个地方看,越看越明显,之前怎么没发现呢?再联系到沈嘉兰古怪的神色,他心里一个咯噔,还是在母亲面前丢光了脸。
可是这也很正常吧?和长辈长久一起生活,免不了有这种小尴尬的时候,他打算旁敲侧击地跟母亲说说,起码要让她稍微习惯一些。
“妈,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啊?”沈嘉兰看电视的时候,又一次下意识地看向儿子,许彦清忍不住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