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不多,都是从林骏那新年贺礼里出的。她与林骏也算有默契,坑安王、禁住许多江湖客、坑沈清,两人有共同利益,林骏自然不会吝啬。
她和和气气地送走这六个人,转头却没有走,而是看了一眼一个面如金纸的男子。男子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一看就很不健康,不停地在咳嗽。傅永明自觉自己能做个代理人,主动说:“那是游鱼剑孙容。”
白芷知道,游鱼剑极倒霉,他十五年前与洗心教的前护法干过一架,挨了两枚毒针滞留体内一直弄不出来。更倒霉的是,因为前护法站队错误,被贺景方给清洗了,门人弟子杀了个干净,会解毒、起毒针的人都死绝了。他只能十五年如一日地用内力压制毒针,本来也是前途无量的人物,弄成个现在需要跟别人组团诛妖妇的地步。看起来很是沧桑,其实他今年也不过才四十岁。
白芷摇摇头:“请他跟我过来吧,应该不难。”
傅永明微怔。白芷叹气道:“都说了,留你们下来是为了你们着想,担心害怕个什么鬼?又不是要你们去死。”傅永明过了片刻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喜道:“孙兄的伤有救了吗?”
白芷翻了个白眼。花了半天的功夫,先把毒针逼出,再给孙容解毒。毒针在体内十五年,起出时孙容疼得浑身抽搐,待解完毒,无须再压制毒针,周身的轻松感如置天堂。只是十五年的光阴,是无法再追回了,孙容脸上似悲似喜。
她这一手又拉又打玩得很是漂亮,既练了医术、教了学生,也是收伏了人心。渐渐地,就有人主动求医。李庭亨看得直摇头:“这大户人家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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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一过,白芷已经能够放心与李庭亨去拜会沈太君,只留下部分弟子看家,而不需要担心这些江湖客会对她的弟子们做些什么了。
来迎接她的是阮淇和沈觉这一对搭档,看到他们的时候,沈清面如死灰。
阮淇与沈觉心中感慨:【阿雍要是娶了她,这会儿沈家早安定了!】阮淇早与包打听有过接触,知道了白芷的态度,也释放出善意来:“您就这么离开了,安全吗?”
白芷微笑道:“有什么不安全的?我的人少了一根汗毛,我把将军府给拆了。”
哦豁,对哦,她还跟将军府狼狈为奸呢。再说了,别府的人还老老实实住在那儿没走呢,打架也是有帮手的。
阮淇有意试探一下白芷南下的用意,白芷对谁都说是磨炼弟子,但是一下子拘了这么些人也是磨炼弟子?阮淇是不会相信的。白芷便说:“实不相瞒,我逃家的,我们家的传统,不是吗?”
“要自立门户吗?”
“放心,我没打算与府上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