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让我也跟着学着收租的事儿,我看了,有人交得多,有人交得少,这交多交少怎么能够一样?定个数额吧,交够了,家里的孩子就不用交束脩,交得少的,得添钱,要不到了书院进而来就得多做点杂活!”
白芷微带诧异地看着他:“你自己想到的?”
“不、不行啊?”白芷跳了起来,“您不会想什么都收、什么都养吧?那样,谁还肯好好的交租子?这样对别人不公平!”
“有出息了啊你!行,就照你说的办,”白芷有点高兴,揉了揉白及的头毛,“长大了。”
将事情交给白及,白芷也没当甩手掌柜,她先出了卷子,来了个全校统考,再考武艺、比武等等。排了名次,定了成绩表,各人积分算好了,再宣布放个短假,委培生可以休息三天,住校生有五天的假回家。
学生一回家,必然要给父母讲学院里的事儿,算是给白及招生来个预热。
到了启程的这一天,李庭亨远远地缀在三个小孩儿身后,看他们仨小大人的样儿颇觉有趣。一路跟随着,等他们到了村庄上,看着白及先兼了个统计收租的任务,将这些做完了,才是收学生。
之前从书院里走的几个学生,有两个还想回来,白及做主带上了他们。接着,白及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难题——庄头问道:“收女徒不收?”
白及鬼心眼儿并不比别人少,白芷说要招学生的时候,态度是颇为和气又带着点诱拐的,白及则是讲:“奉师父的命来挑选。”这一下,意思便大有不同,宾主易位。
庄头更富裕些,大着胆子就问了。书院里的女学生都是顾家的委培生,过去一年,就没能从农家收到一个女学生。雷正阳与印珈都是希望有女同学的,小小声地:“大师兄?”
白及心道:【小纪姐、柳姑娘、冯姐姐都收了,师父不会介意收小姑娘的。】点点头:“人呢?”
最后他们了两个小姑娘走,一个是庄头的女儿,一个是庄上一家穷苦人家的独生女。三家各有心思,穷的那家是外来户,与庄上大姓王姓不一样,小姑娘叫吕巧儿,爹娘就有这一个闺女,思来想去放在身边也是受苦,不如赌上一把。庄头则是考虑到女儿的发展,识个字,嫁得好。要是能学武,有了造化,就更好了。
收完了人,白及还留在庄子里吃了顿农家饭。李庭亨在树上轻哼了一声,溜到灶间,自盛了一碗板栗烧鸡块,端到树上,就着酒吹着风,边吃边想:【还是这样自在,比书院那里吃酒席都香。】
一路跟着回到了书院,李庭亨见安全无虞,先施轻功悄悄潜入了书院,自始至终没让白及等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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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擦黑,灯也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