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此来有两件事,一、驱蛊,二、偷人,被发现之后又添了与苏晴沟通一件。现在发现,跟苏晴沟通可能比前面两件都要难一些——逍遥府这个样子,苏晴不能是个“昏君”,但她表现得却像是一个拿了言情剧本的怨妇。
“刚才的信不是为了激怒您,是提醒,”她尝试着摆明利害关系,“官府、白道,都已关注王御史,您……”
“我自有安排!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白芷的额角冒出冷汗,心跳快要压不住了,声音也开始发飘:“凡事讲究个缘份,我不来见您,是不知道要怎么交代。既然见到了,就不好隐瞒——令嫒已经死了。”
苏晴又是一声冷笑。
白芷道:“别动那蛊了,我撑住一口气同归于尽的本事还是有的。从头讲起吧,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令嫒已经死了。”
苏晴道:“你以为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白芷微怔。
“少给老子耍心眼!你的蛊是我种的!为的就是给你续条命!”
白芷懵逼了:“啥?你?等等!”她想起来当初给章玉阳下的蛊,但那个是假死,她敢肯定,自己当初那回一准不是假死!当初顾清羽中的毒,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再往远了说,原主姑娘当时,也没有假死的必要。所以弄了半天,死而复生都是亲妈的爱?
苏晴用力盯着她,一字一顿:“我的女儿,当然要保住她的命!我在她的身上种了蛊,关键时刻能给她续命!我父亲一生的心血,长生蛊。心停之后,它会让你的心再跳起来!可解百毒!”
白芷按住胸口,倒退三步,抵住墙壁:“你别过来,你一激动,我这心跳就制不住。您这激动法儿,可不是一个婴儿能受得了的,不用几次就得死于心跳过快。深呼吸一下好吗?”她快扛不住了。
待苏晴心情平复了一些,她才低声道:“不骗你,十五岁的时候,死过一回。嗑药、酗酒,然后就……一睁眼,我就来了。”她低低地将事情都叙述了一回。最后说:“师兄他们已经认命,我也没办法。我是真的死过一回了,再死就太麻烦了,请您见谅。”
苏晴目光闪烁不定。白芷道:“顾清羽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对吧?三方对质也可以,你有知道的权利。”
“那可真是谢谢姑娘了,八年了,终于想起我来了。”
“恕我直言,早两年想到您,您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顾家认了我,您……咳咳,我心口又疼了。您看,我要一醒来跟刚才那位先生说,我失忆了,咱这戏就是另一个演法了对吧?我选择坦诚,是不敢把事情搞太复杂,太复杂的事情我做不来,太伤脑筋了。”
苏晴道:“那就别动歪心思,老实在这儿呆着吧。”说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