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褚把目光挪开了,道:“再拍一次,我找找感觉。”
严导让他再看看剧本,他盯着台词,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睡到自然醒了。
每天四点三十八分,他体内那个生物闹钟便准时将他闹醒,不管前天晚上一直闹到什么时候,也要坚持不懈地要在早晨失眠,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起床喝点水,吃一片药,然后强迫自己重新躺进床里。
这场梦做得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不知道是因为梦睡过了头,还是睡过了头才开始做梦。难得的睡眠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的别扭,足足盯着台词发了五分钟的呆。
场记又准备打板。
于褚状态不佳,杜明江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眼睛下面带着很重的黑眼圈,一场普通的对手戏,两人加在一起ng了七八次,弄得整个剧组都有些紧张。
“都休息一下吧,”严导最后说,“明江,你过来一下,我给你讲下戏。”
剩下于褚一个人,坐在椅子里来来回回地念台词,白越泽拿着剧本过来,跟他讲刚才拍的戏有哪里要注意的,于褚“嗯嗯嗯”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抬头便忍不住盯着白越泽的嘴唇看。
白越泽捏住剧本:“老看我做什么?”
于褚靠进椅子里,叹了口气,摁住了自己的太阳穴:“白导,我昨晚梦到你来着。”
白越泽:“?”
“梦到你叫我哥哥,”于褚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越泽难得没有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于褚前几天说的关于母亲的话,他微微低下头,带了些打量地认真望着于褚,声音轻下来:“你这么想要个弟弟?”
于褚笑了笑:“想要啊,不过更想你叫点我别的。”
白越泽那点认真很快没了,像是懊恼自己居然上了钩,又皱起眉。
于褚就喜欢看他这副正经的模样,一边在内心唾弃自己有多么完蛋,一边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他从他手里抽出了剧本,站起来,道:“我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