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讨厌?称不上。
第一眼见面的时候或许有点反感,进了组之后多多少少对他有所改观。白越泽是个三观很正的人,他可以坦荡荡地承认自己欣赏于褚的才华和敬业精神,而且这一部分可以跟他的身份剥离开来,支撑起他对于褚这个人的深层印象。
换句话说,他不在乎于褚是不是亲妈的继子,也不在乎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只要他能好好演戏就够了。
况且于褚顶着这样一张脸,弯着眼睛笑的时候,也的确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他把满是泡沫的沐浴球冲干净挂起来,然后拿起花洒,避开肩头的伤口,顺着于褚的背部往下淋洗,道:“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洗吧。”
于褚从他手里接过花洒,听见他从浴室里出去,把开着的门给关上。
他洗完澡出来,王英杰还没回,白越泽坐在书桌前写分镜。于褚擦着头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突然念道:“如今我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若连你也要赶我走……我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房间里很安静,于褚的咬字很清楚,声调用的是顾宴的语气,短短一句话,像是要把场景带到那个刀光剑影的江湖里。
白越泽的手一顿,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于褚微微弯下腰,手越过他,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把孑然一身删掉,改回了原剧本里的“此处便是家”。
白越泽还在琢磨这句台词,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两人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妥。于褚几乎快贴上他的背,目光落在他饱满的耳垂上,压低声音,慢慢念着改过后的台词:
“如今我无父无母,此处便是家,若连你也要赶我走……”
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碰到了白越泽的耳垂。
后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想要躲,才发现前面是书桌,后面便是于褚,竟然无处可躲。
于褚笑了一声,没把最后半句念完,站直腰,从他桌上拿走杯子去倒水喝。
一转身便对上刚开门进来了王英杰,他手里还拎着外卖袋子,也没料到于褚这么快就罢手了,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