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有念。”
顾宴又笑了起来,这回笑意重新回到了眼底,抱怨般地说:“你非我,怎知我有念?”
弘寂没有再回答,两人陷入了沉默,一号机位慢慢拉了一个远景。
“很好,过!”严导打破了安静,“可以啊,你两这么久没合作了,默契还在。”
于褚马上站起来,搓着手,变脸一样又回到了那个于褚,道:“谁有暖宝宝,我鼻涕都快冻出来了。”
白越泽如梦初醒,一颗心怦怦地跳着,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没有看监视器,而是盯着于褚看完了全场。他喉咙有些发涩,收回目光,听严导在说哪里需要补个特写、哪个要切成几号机位,却一个字都没听到心底里。
哪怕只是这么一小段,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于褚这样演戏的人——好似完完全全把自己原来的人格抹掉了,哪怕是同一张脸、同一副身体,却好像在里面塞了截然相反的灵魂,连那些极难改变的微表情和声线都不同了。
杜明江是非常出色的演员,在人才辈出的圈内名副其实地担得起影帝二字,但他的戏路跟于褚是不同的,他更冷静,更细腻,知道镜头在哪,哪个角度光线最佳,怎么样说话收音最好,他是在“演”。反观于褚,他并不会细致地关注到这些细节,呈现在镜头里也许不是最佳,可镜头也拍不出他演戏时的那种灵气,因为他好像整个人变成了戏里的角色。
于褚应该去演舞台剧。
白越泽盯着监视器里的那一段反复看,反复看,他突然想起来,这人16岁就出了道,出道第一部 作品就是大银幕大制作,当年便拿下了最佳新人奖。
“这段表情不错,很细腻,”严导指着他那个笑,“可以考虑剪进预告片里。”
白越泽问了一句:“他一直这样拍戏?”
严导呵呵笑:“十几岁开始就是了。”
白越泽没再说话。
杜明江被拉过去补了好几个分镜,于褚裹着羽绒服,坐在暖片前面背之后的台词。下一场是杜明江的独角戏,他似乎是烤暖和了,那着剧本走到监视器这边来,跟他们一起看,严导一喊“卡”,他便跟白越泽说:“你房间里暖气好使吗?”
白越泽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的原因,一张俊脸跟玉似的,唇色也很淡,看得于褚老想在上面咬一口尝尝。
他这会耐心还不错,理了他:“还可以。”